车从市中心到郊区,奔跑在无人的晃昏小道上,很静谧,好像能一直这么下去,谢蓁开得很稳,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学车,周蕴礼在旁陪同,工作累了,便入睡。
醒来,是因为她将他新买的车撞在了绿化带上。
嘴上拒绝了周蕴礼的要求。
可回来这阵子,谢蓁都住在他那儿,回去也只是拿行李,基本没有离开过,有聚会结束,周蕴礼也会任劳任怨的去接,除却偶尔看到他的手指,和他胃疼的毛病再犯会难过外。
其余跟佛德时的生活没有区别。
多了只猫。
每晚都会摇晃着尾巴坐到谢蓁脑袋边上。
周蕴礼要将她揽到怀里,才不会被猫闹醒。
平静的时刻大都温馨,被破坏的契机也会常常到来,想要破坏的人,也不在少数。
单暖出事的当晚。
成恪没有分寸的拜托了谢蓁。
她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关系了,还有不能化解的怨。
谢蓁去,也并非心甘情愿。
晚上赶到她那里,循着成恪给的地址找上去。
房门却锁着。
找开锁的人是来不及了。
站在门前,谢蓁一边大力敲门,一边打电话给周蕴礼,他就在楼下的车里坐着,特地来送谢蓁。
接到电话,想也没想冲了上去。
“门,门锁着。”
到这儿的时间有点晚,很紧凑,里面什么状况谢蓁也一无所知,只在电话里听成恪说单暖要自杀,这才莽撞了一回。
周蕴礼将谢蓁拉开。
大力踹了门几下。
锁被踹坏,门猛地被踹开,很强烈的刺鼻气味传出。
谢蓁闻了出来,“她是不是在烧炭?”
“你别进去。”
在周蕴礼看来,这就是速战速决能完成的事情,不需要谢蓁插手,他憋着气冲进去打开门窗,在卧室的床上找到单暖,她还没什么明显的中毒症状。
却叫不醒,处于昏迷。
不去医院不行。
周蕴礼将她打横抱起带出去。
谢蓁还在等。
看到单暖青紫的脸色,心惊胆战,“她怎么样?”
“估计中毒了,先带到医院再说。”
将人丢在后座,周蕴礼去开车,谢蓁观察情况,前一个小时她还在陪乐崽玩,现在却被推到这个境地来,怎么想都是莫名其妙,“她怎么突然要自杀,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也好久没来了。”
“可能是因为宝珠姐上次说了她。”
赵宝珠可没那么好欺负,也不温和。
谢蓁想也想得到她会说些什么折损人自尊的话。
可今晚单暖这一出,分明是在作。
作的他们又不能不管她。
“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谢蓁扶着她的身子坐好,“你给她灌迷魂汤了?”
周蕴礼一脸大写的怨字,“我没跟她说过什么话。”
从前跟单暖相处。
没察觉她是这么极端的人。
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晚上医院人手紧张,他们来得太晚,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医生,将单暖推进去才算有了交代。
谢蓁还没能喘口气,就要给成恪去电话。
刻意避开了周蕴礼打。
语气中充满不能忽视的疲惫,“人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了,放心。”
“那就好。”
太久不见。
联系也少。
不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言语中也陌生了许多,成恪客客气气的,“麻烦你了,单暖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没让人放心过,明早她叔叔会过去。”
“那就好,我等她安全了再走。”
这是看在成恪收留过申嘉歆一阵子的面上才来管单暖。
算是一种报答。
可要是再有一次,谢蓁的确管不了,也不能让周蕴礼管。
他身边是没少过莺莺燕燕,可像单暖这么极端的,还是第一个。
打完电话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给谁打电话?”
周蕴礼靠在椅背上,笑容掺杂着些许无可奈何,“除了他还有谁,也就只有他,你才会偷偷摸摸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