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没有一点隐瞒。
对此，谢蓁坦然到底，“她让我劝你回去，我说你不可能回去的。”
抬起自己的手腕。
上面空荡荡的。
在周蕴礼身上下的工夫还都是表面的，还没到强制性的那一步。
赵宝珠就自认还有希望。
周蕴礼出院那天她也有来，却是道别。
没几天她便要去京华周家，道别也是情深意切的，却还是被周蕴礼不待见，说不了两句就被赶走。
车开了没多久，周蕴礼又胃疼起来。
谢蓁替他揉着，笑着捉弄他，“你就是经常生气，才会这个样子。”
“是有让我生气的人来气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赵宝珠为什么对他回不回周家的事这么上心。
谢蓁揉着揉着，躺进周蕴礼怀里，“我问过庭书哥了，他说他回去过了，可能就差你了，他们才会这样。”
“我回去，难保不会跟那个老家伙打起来。”
跟年前不同。
那时周蕴礼还板正地叫周康，之前叫父亲，如今突破了本性，取了绰号。
谢蓁像看到了另一个他，“不过说起来，你真的跟周叔叔动过手，不怕被人说不孝吗？”
那次是因为谢蓁被周康带着秦漫漫来组团欺负才爆发。
周蕴礼对周家没有感情，对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只有恨，“小时候他总是对我动手，也没有人说过他不配做父亲。”
不仅如此。
他还亲眼看到过申嘉歆被打的场景。
每每经历，都会一个星期睡不着。
申嘉歆被打完总是要去照镜子，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久久回不过神，看到周蕴礼，便会怒骂：“都怪你这个小畜生，不是你我能过这种日子吗？”
很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既然她那么说了。
周蕴礼便低头道歉认错。
再长大一些，他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错，是申嘉歆咎由自取，看到她被打，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在那种环境下，周蕴礼只会越来越冷血，他跟家里健康成长，有双亲疼爱的周庭书是截然不同的。
到今日与周家的决裂，也并不显得突然。
他一旦想起儿时。
面上便会浮现一点恨意与伤感。
谢蓁将他抱得更紧，“宝珠姐说的一点没错，小可怜。”
那是过去的时光，周蕴礼不再觉得自己可怜，“说起来，申嘉歆最近联系你了吗？”
她的行踪是迷。
从她被周康带回来到现在，没人见过她，就连那些照片也没有她的脸。
偶尔的电话说不到第五句就会被挂断。
环球旅行这么久，也该结束。
谢蓁也纳闷，可纳闷之外做不了其他。
“很久没发照片了，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
“她就喜欢作妖，不用管她。”
说不担忧是假的。
可电话都没有了，这么多国家，想要找一个人太难，谢蓁祈祷她是真的去玩儿，渐渐的，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仅剩的，好像只有周蕴礼。
－
为了方便谢蓁住的更自在些。
周蕴礼搬了新住处。
那是他在谢蓁拍戏时就准备好的，要等她来一起搬，她没拒绝，潜意识里早已跟他过上同居的日子，相互牵绊，谁都离不开谁。
新家跟贺敛的住处在同一片区域。
晚上散步便能相遇。
相隔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近得有些过分，也加深了两家的往来。
周蕴礼去得更勤快，去的目的也很明晰。
不是跟贺敛厮混，就是去看小棉花。
次次都要偷偷摸摸。
谢蓁看在眼里，没有心生不满，反而觉得他憨直了不少，也更有血有肉，喜欢什么都写在脸上。
可惜他喜欢孩子，她永远不能给他。
吃过晚饭，周蕴礼又借口去散步，究竟是干什么去，谢蓁一清二楚，问都懒得问便放他出去，自己则回书房去看剪过的片子，刚打开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