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些,周蕴礼面无表情,默默将从前没有清除的一些周家叔叔给拉黑,无声地与周家所有关系割断。
做完这些,他的心情究竟如何。
没人知道。
只是赵宝珠参加完婚宴回来后,他待她更冷淡了些,之前还会跟着拌两句嘴,现在则是安静。
安静到让人窒息。
好像这么一来,他就成了真正被抛弃的。
周蕴礼这么个嘴硬心软的性子,谢蓁最是了解,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内心的惊涛骇浪越凶猛。
赵宝珠带来的家常菜,周蕴礼也没怎么吃。
这样一来,像是又回到没接触的时候,他冷得像块冰,捂半天也暖不开。
名正言顺到了周家,赵宝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放在他身上,赵予正式跟着周康进了周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他亲生的两个,彻底成了弃子。
每天上赶着巴结他们姐弟的人太多。
冷不丁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他们的名字,周蕴礼都要冷笑一声,仿佛预见了什么结局。
那几天谢蓁对周蕴礼的情绪变化很在意。
佯装无意,半玩笑半认真的问他,“是不是他们叫庭书哥去,没请你,心里不平衡?”
周蕴礼合上杂志书,神色几分轻蔑,“我是在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家破人亡,妻子离散。”
这下谢蓁才了解。
他是恨透了那个家,真的没有半分留恋。
她蹭到周蕴礼怀里,指尖擦着他脖颈的那条疤,庆幸他没有恨过自己,“说起来,申姨好像不知道这事,我怎么给她打电话就是不接,怪让人担心的。”
“说不定找了个洋人也结婚了呢。”
这是很随意的定义。
不过脑子就出口。
谢蓁手指在他脖颈轻顿,“申姨要是结婚,肯定会告诉我的。”
“我随便说的,激动什么?”
一把抓住谢蓁的手,周蕴礼强硬地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做的指甲?”
“上周跟蓁蓁一起去的。”
她是被强硬带去的。
犯着困,不知不觉就被按着涂上了颜色,很亮,侧边还有一圈是亮莹莹的吸色,她以前从来不做这种。
那天喻迎蓁很刻意,刻意约她下午茶,明里暗里言出许多有关赵宝珠的事情。
说她以前跟她妈妈是专骗男人钱的,很有名。
在圈子里臭名昭著。
现在成了周家人,要她小心。
没有赵宝珠来打扰,周蕴礼能轻松点,不用应付她。
腾出空来,还能闲散地给谢蓁削苹果,将她照顾得很是周到,给她送水果到书房,还没说上话便被赶出来。
她打着电话,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
边冲周蕴礼做着嘘声的动作,边推着他出去。
攀攀说得没什么错。
谢蓁更加注重工作。
走出书房,周蕴礼刚坐下,手机响起。
接起听了没多久,神色愈发糟糕。
不得不出去一趟。
本要去跟谢蓁说一声,开了书房门,她的电话还没结束,吵得更加激烈,有点歇斯底里的无助,压着嗓喊着:“我不同意,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随便加东西,当我这儿大杂烩呢?!”
这样是插不进嘴了。
周蕴礼没作声,默默离开。
他赶着去孟诀那儿。
人已经在派出所,一同前来的还有律师。
前阵子孟诀很忙,忙到没有空露面,周蕴礼被赵宝珠缠着,没有跟他见面,隔这么久,他却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脸上还挂着彩。
警务人员解释一番,周蕴礼还是不理解,他怎么会跟拐卖人口这样的罪牵扯上。
孟诀哪里至于去做这种事。
又询问了许久,周蕴礼才了解,他“拐卖”的是人家的妻子。
将人保释出来。
孟诀领口的两枚纽扣被拽掉,外套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去,周蕴礼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