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周蕴礼被引诱的连基本的表面文章都不做了。
他帮谢蓁脱裙子,被繁复的系绳弄得心烦意乱,干脆扯开,雪白的肌肤晃了眼,像是一块洁净的净地一般,不容亵渎。
客厅灯光明亮刺眼,不显暧昧。
好几次周蕴礼的左手贴到谢蓁脖子脸颊,乃至胳膊上。
她看到,就快流出眼泪来。
一场荒唐的闹剧,毁了周蕴礼二十几年的人生,她原本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再不济还有姐姐,怎么看都是能够被疼爱着长大的那个,而不是要经历非打既骂,爹不疼娘不爱的黑暗童年,就连手指,也断了。
她们对他,都有所亏欠。
秦柏廷他们说得对,如果不是申嘉歆的关系。
谢蓁永远不可能接触到周蕴礼这样的人,更不可能会得到他的爱。
可现在,申嘉歆是他的仇人。
每每都是谢蓁累到睡着,周蕴礼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在夜里凝视着她,想要看清她的意图,可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意图,他都享受这段时间,趁着她的爱意浓烈升温,准备提出结婚。
上一次的戒指是他的疏忽。
是他过于自信。
现在的每一步,他都要做到十全十美,没有漏洞。
一连好几天,赵宝珠的催促没有停过。
谢蓁扛着巨大的压力,可这件事告诉周蕴礼,要比隐瞒着他好得多,毕竟一旦坐实,赵宝珠和赵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姐姐,她们都会待他很好。
将他从没有过的亲情残缺给补全。
找准了机会,谢蓁没有刻意准备什么,准备当作最平常的事情告知他。
早早泡过了澡,她在书房等他。
这些天她注意到,周蕴礼更喜欢书房,兴许是因为她之前工作,连书房都不让他进的缘故。
周蕴礼拿着干毛巾进来,站在后替谢蓁擦着滴水珠的发尾。
水珠一点点被吸附走。
周蕴礼的指尖不断地擦过她的后颈皮肤,拨动着她心口湖泊的涟漪。
总算擦到半干,周蕴礼还想再近一步时,谢蓁转过身来,腰肢抵着书桌边缘,眸光闪闪烁烁地看着他,一张嘴,却被堵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天赵宝珠不断打进谢蓁手机里的电话。
她很多次突然消失后又会更加黏人的反常,周蕴礼都知道,“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谢蓁没被转移话题,她将从赵宝珠那里带来的照片放在周蕴礼掌心,“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你知道我从谁手里拿来的吗?”
“赵宝珠?”
周蕴礼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他不在乎这些,很早很早以前,就没当回事了,“她是不是还告诉你我是赵家的孩子?”
“……你怎么?”
“很好猜。”
可那又怎么样,谁会在意这些,总之周蕴礼不会,“你希望我去见她们吗?”
将照片收起来,谢蓁无端地负着气,将头侧过去,“问我干什么?”
“我都听你的。”
肩上仿佛又被压了一层重担。
沉甸甸的。
让谢蓁抬不起头来。
“你想不想要家人?”
她能问的,仅此而已。
周蕴礼故作迷茫,“你不是我的家人吗?”
“那不一样。”
他们是因为感情在一起。
可那些人,是真的血缘关系,这是不同的家人。
“我有你就够了。”
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周蕴礼要不来,也不想要,更不想在这个年纪又莫名其妙地找回什么家人,对他来说无趣又没有意义。
更别说还会因此改变现状。
那样不值当。
谢蓁回复过赵宝珠,周蕴礼见不见她们,全要他自己做主,如果他拒绝,她不会帮着外人欺负他。
听他这样说,谢蓁得到了基本答案,“那我回复宝珠姐,就说你不打算认祖归宗,只打算跟我在一起,让她们都靠边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