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以后经常做给你吃好不好？”
周蕴礼克制住了自己，没有点头，“这些，还是等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说吧。”
“如果鉴定我们有血缘关系，就让我多照顾照顾你好不好？”
这话略显唐突。
赵芙忙挥手，慌里慌张地解释，“我不是要抢蓁蓁活儿的意思，你的生活起居，肯定还是妻子来，我就是给你做点吃的，你也可以放心，我会对她像对你一样好，也不会有糟糕的婆媳关系的。”
这是爱屋及乌的意思。
她对谢蓁并没有太多的了解，知道的那丁点信息，也不足以让她喜欢这个有着捞女名声的姑娘。
一切，都只是因为周蕴礼喜欢。
“说这些，还太早了些。”
他伸筷，难得尝到被挑了刺的鱼肉。
别说在周家时没有这个待遇，就算是谢蓁，也不见得有这个耐心，她倒是挑过，都是在惹了周蕴礼生气的情况下，一般挑一两块，就没有了耐性。
赵芙做到这儿份上。
周蕴礼有血有肉，不可能不感动。
赵芙欣慰地看着周蕴礼一块块吃下鱼肉，“之后，我跟你姐姐会把这些年欠你的，都弥补给你的。”
“那如果我不是您的孩子呢？”
“怎么可能？”
这才是能拨动赵芙连漪的话，“你不是小耀，谁是？”
“小耀？”
赵芙点头，聊起自己的那个孩子，笑容浮现，“当时你还小，我还来不及起全名……就叫了个小名。”
只一个耀字，也感受得到她多爱这个孩子。
而不像是申嘉歆那般。
只想让他学得谦虚。
“好像是个好名字。”
“你如果喜欢，之后可以改过来。”
如果可以，周蕴礼是很想抛却这个姓氏，“……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
鉴定结果有电子版和纸质版。
周蕴礼拿了纸质版，赵芙被周家的事耽搁着，没能亲自来。
结果是同一时间收到。
赵芙看到的晚了点，她对这个结果，是笃定的。
看到的那刹那，恍惚以为眼睛昏花，揉了好几下，站在厨房，指尖刚碰过辣椒，辣意钻进眼睛里，刺激得要流眼泪。
那眼泪，不知是为这样的结果。
还是辣意。
反复用手指放大，看着“百分之零点零”的结果，无论怎么看，都不相信。
失望过太多次。
周蕴礼站在风里，风吹过纸页一角，兀自一笑，路过垃圾桶旁，随手一撕，将这些天的幻想撕个粉碎，扔掉。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拿到鉴定结果的两个小时后。
周蕴礼的手机被赵芙打爆，他没有接，只是将这阵子她买的所有东西金额全数退回。
这是他能做到的周到。
司机来接。
送他去机场。
这几年京华又变了不少，景象更为繁华，不在夜间，便能体会到城市的忙碌与繁琐。
车辆在红灯路口降停。
还没驶离这片住宅区，风景里有许多见过的景和物。
包括人。
一瞬即逝的人。
是周庭书，身上便穿着那天赵芙看中的那套西服，原来是他预定了去。
又不算是他，他节省清廉，很少买那些昂贵的东西，吃喝用度，大都是谈家给予。
从小到大，周蕴礼算是活在他的光芒之下。
再看到，却没有半点波澜。
登机后，周蕴礼将手机关机，赵芙的电话再也进不来。
飞机落地处不在松江。
结果一出。
他就更想谢蓁了。
什么血缘关系，什么亲情，都是假的。
这世上，真心对他的，唯有谢蓁一个了。
可申嘉歆在里面，周蕴礼便等在医院外，给谢蓁打去电话，坐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开车窗，温度被降低，周蕴礼却感知不到冷一般，鬓角发丝频繁被风吹起。
恍惚间看到了谢蓁从医院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风衣，风风火火赶过来，冲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