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样为了谁妥协过，到了这个份上，她自认足够了，“谢蓁这样不识好歹，还要我做到哪一步？”
“哪一步您都不用做，我不会再带给您这方面的困扰。”
“蕴礼，你想清楚了，住在外面的那是名不正言不顺，跟养情人一样的！”
搁在她心里，那就是连妾都不如。
周蕴礼一点都不恼怒，轻笑起来，“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也不会回去。”
不等那端再发声。
周蕴礼结束了通话，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身轻地站起来，顺带将谢蓁拉起来，“别不开心了，咱们去吃饭？”
有了谈家的介入。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饭。
谢蓁抱着他的肩，还没从情绪里出来，“周蕴礼，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不要谈家，要我？”
这在男人身上，是不该发生的事情，有了身份地位，身价利益看涨后，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女人，应该是这些里面最轻的。
可周蕴礼就是选了她，义无反顾，“如果没有选你，我才会后悔。”
言罢他又改口。
“错了，应该是我的选择里只有你。”
他从没有考虑过要为谈家放弃谢蓁，这个选项，根本就不存在。
－
在谈家的东西好不容易才拿回去。
小景巴巴等了半个小时，保姆才带着那些东西过来，是一只箱子，里面放着周蕴礼的重要物品。
谈老师嘴硬心软，被伤透了心还惦记要把东西送去。
生怕周蕴礼因此耽误工作。
送完回去，保姆上楼去告知谈老师，却瞧见她坐在书房，偷偷拭泪，听到有人来，忙整理了表情，勉强微笑，“东西送给他的助理了吗？”
“送到了。”
哭腔都没藏起来。
保姆轻声叹气，她年轻时就照顾在谈老师身边，知道她有多坚强，从没怎么哭过。
这些天，却为周蕴礼操碎了心还不落好。
“不然就由他去好了，您也舍不得他不回家。”
这样下去，只能是一点点妥协。
谈老师有底线，她摇头，“不行，我不能这样，就算我同意，他外祖父也不会同意。”
“那现在这样……”
“总会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
她不相信会有人一辈子这么相爱。
一个月等不到，她就等一年，只要抓到机会，她就要让谢蓁离开周蕴礼。
在小年来临前，松江下了场漫天大雪。
一夜之间。
这个南方城市被白雪覆盖，气温骤然降下，周蕴礼以往只穿一件大衣便能御寒，这下谢蓁说什么都不同意，硬是让他多穿了好几件，每日的药也按量吃，一次都不能停。
停一天，到了晚上他便咳个不停。
如果在谈家，他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可既然留在了谢蓁身边，她也会尽她所能照顾好周蕴礼。
因着松江更加湿冷，室内都潮湿着，谈家举家又迁回了京华。
周蕴礼外祖母病故后，外祖父的身体同样堪忧。
谈老师为了老人家好，必须要回到故乡，加之她的职位调动，回京华是必然的。
在回去前。
还是来问了周蕴礼。
谈老师亲自上门，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周蕴礼，“等回京华了，妈妈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她对周蕴礼的不舍都刻画在了神态里。
周蕴礼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
他对这个母亲，却全然是无力。
“您路上小心。”
隔着门，谢蓁只听到这一句，她是想出去给他送件衣服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又停下。
她现在出去，无异于又会掀起一阵暴风雨。
默默退回去。
没做个偷听者。
谈老师苦涩解释，“妈妈上次跟谢蓁说得也许有些激进，她或许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们可以重新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