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
只是周蕴礼的事情,太过重要。
不能掉以轻心。
但凡败了,他要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
周庭书开着车兜风,不由感叹,“蕴礼还真是幸福。”
这两个字跟周蕴礼的气场似乎就不合。
“怎么会这样说?”
“谈姨为了他同意你进门,这点放在从前就是万万不可能的。”周庭书才是谈家养大的那个,知道那个家有多严格,他表面上是被宠溺着长大,实际上拥有什么的同时,也要背负什么。
从小到大,他被强迫学习不喜欢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
那些补习班让他喘不过气来,跟周蕴礼的比较让他不敢放松,这些也是周蕴礼不曾经历的。
周庭书深眸含笑,“等蕴礼脱罪了,有什么打算?”
“谈姨要送他出国治病。”
“……你呢?”
“一起。”
这是让谢蓁最庆幸的一点,加之周庭书在身边,庭审十有八九周蕴礼能够无罪脱身,她期盼着庭审结束,收到电话的那刻,等待中心思雀跃,藏不住愉悦。
坐在一旁的周庭书能感知到,他笑意漾起,却未达眼底,像是沉浸在阴影之下。
由衷祝贺,“真好。”
可惜,难以实现了。
“庭书哥,你也早点结婚。”
算起来,周蕴礼就快三十岁,周庭书也一样,这个年纪,身边人早都结了婚,唯有他还是孤身一人,难免令人生怜,他倒是从容不迫,很有把握,“今年,一定结婚。”
“真的?”谢蓁眼角绽放了下,神情欢快,“跟谁结啊?”
周庭书慢条斯理,“你认识的。”
“那是谁?”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到时候就知道了。”
难得周庭书也有神神秘秘的一天。
车开向晴天区域,乌云与暴雨被甩在身后,车子平稳行驶着,谢蓁安然坐在车内,周庭书保持沉寂,他握着方向盘,成了主导全局的人,这台车想要往哪里开,全由他做主。
约周庭书出来,没有地点,只为等待庭审结束。
他便带着谢蓁兜风,开到京华郊区,车速由慢变快,铃声也是在这个时间响起。
谢蓁下意识的摸手机,屏幕熄着。
不是她的电话。
“庭书哥,电话。”
周庭书后知后觉,单手接起,听筒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却颤颤巍巍,像是要哭出来,“庭书,成了,你答应我的……”
庭审最晚十二点便会结束。
迟迟等不来电话,前去听审的唯有谈老师和周家几位叔叔,原定结束便有车接谢蓁回谈家吃饭。
算准了时间。
周庭书将谢蓁送回去,她提前将行李箱都推到了玄关,检查好了房屋内的一切设施,确认无误,拉下电闸,满心期盼的等待。
十二点,手机没有电话进来。
几个小时的消磨,让雀跃的心思如同天色,晴转阴,又转雨,谢蓁眼看着璀璨阳光被收拢到乌云后,大片昏黑的乌云压在头顶,聚集雨水。
等到傍晚。
手机内一条短信都没有。
谢蓁等不下去,起身要去开灯,在漆黑的环境中视野模糊,脚下绊到茶几腿,脸朝地摔了下去。
这一摔身体像四分五裂般,手肘直直砸在地上,骨折的疼着,她挣扎着站起来去开灯,却忘记了电闸未开,拖着疼痛的身体打开电,一室刹那通亮。
谢蓁一瘸一拐地坐回去,将手机拿起来,自我挣扎一番,拨通谈老师的电话。
为什么没有消息?
是忘记了她?
还是出了什么差池?
疑问太多了,萦绕在脑袋里。
那一摔让谢蓁混沌,心绪不宁,电话没有打通,手机里机械的女声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谢蓁并不想催促什么。
只想得到一个结果。
电话又打去了孟诀那里,庆幸的是他的手机还能打通,那端很安静,人似乎在车上,有车划过与风雨交织的纠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