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
周庭书那点小心思。
申嘉歆有所察觉,但不明晰,不管是真是假。
她都不会允许,更不会容忍,一来二去,谢蓁在她这里变成了讨嫌鬼,之前那点愧疚也消失不见,给她的便是非打既骂,没说过几句好话。
-
春末的风透着燥热感。
谢蓁看着出租车的车窗镜子,里面的女人面容苍白,面颊上抹着血痕,加之黯淡无光的瞳孔,从内到外都像是被抽空了,有气无力。
回到家里,恨不得倒下再也不起来。
挽起凌乱的头发,想要去洗洗那些血迹。
开了卧室门,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像是有人在呼吸。
伴随着漫失进去的光,谢蓁扶着门框,有些看出来了房间里的人。
找了三个月,怎么也没想到,周蕴礼会自己不声不响的跑回来,可他看上去难受极了,蜷缩在床角,身上还穿着毛衣,根本不符合这里的天气。
他侧着身子,下颌连着脖颈的线条清瘦,隐隐约约还有些淤青。
在昏睡中,还会时不时的吞咽,像是喉咙不舒服。
这三个月里他比之前好了许多,却也没有真正痊愈,回来这天原本还有手术,他是夜里偷偷跑了出来,在谈老师面前装好孩子装了几天,才骗来了护照。
拿到护照当晚便跑了回来。
昏睡中唇上有了点湿润感,那湿感很快转凉。
周蕴礼忍着五脏六腑里的疼,恢复了点知觉睁开眼睛,谢蓁头发很乱,扎到了他的脸上,一双眼睛有些肿,脸颊也红红的,看上去楚楚可怜的,但看到他醒来,却乐呵起来。
“……醒了?”
周蕴礼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他这辈子好像都没听到过谢蓁这样温柔的腔调,他笑了笑,“去哪儿了?”
“你从哪儿回来的?”
谢蓁就坐在地上,用棉签帮他沾湿了嘴唇,连去洗脸都忘记了,这次想起来,随手摸了摸脸,“怎么不告诉我?是病看好了吗?”
“看好了。”周蕴礼骗着她,“你怎么不去看我?”
很委屈的语气。
不敢告诉周蕴礼是谈老师的问题。
他刚回来,只要还能见到,谢蓁不想计较那些,更不想他在家人和她之间为难,“……我有点事,耽搁了。”
谢蓁靠近周蕴礼怀里,一不小心露出了脖颈上的伤,“你生气吗?”
没回答她。
周蕴礼艰难抬手去碰到那几道擦伤。
“蓁蓁,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
谢蓁将他的手拿开,“不是,我自己摔的。”
“真的?”
“骗你干嘛?”
他还是想去触碰她的皮肤,生怕一个不注意,眨眨眼睛,她就会像梦里那样消失,这次谢蓁没躲,却有些怯意,“我身上不干净,等我去洗洗。”
拨开周蕴礼的手。
周蕴礼温柔成一滩水,紧密而暖情。
又因为病体,他体力有限,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节制,唯有这么一次,他很用心。
一整晚都扣着谢蓁的手,全程都在为她服务。
吻落满皮肤,烫出一个个印痕。
纵然他瘦了许多,可身高还是能将谢蓁包裹。
他什么都没有问。
关于那些照片,关于她究竟在忙什么。
醒来的那一眼,让他笃定,谢蓁从没有不要他。
就算是病死,他也想死在她身边,而不是活着在异国饱受折磨。
谢蓁撩开周蕴礼的衣服,皮肤之间体温传递着,她的手指搁在他的腹部,那上面多了一条新鲜的伤疤,“又做手术了吗?这么快回来,谈姨同意吗?”
当然是不同意的。
周蕴礼没有说实话,“不用管他们,我想见你,就一定要见。”
“你不能这样。”
谢蓁不想害他,“我们都怕你病死。”
所以她才会答应申嘉歆的无理要求,被她怎么羞辱都无所谓,只要周蕴礼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