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面上清贫,底子却不薄。
到了周蕴礼这儿。
待遇更要优厚些。
周蕴礼生命里唯一那几次生日,是谢蓁筹办的。
可这次。
谢蓁没到。
就算被簇拥着送上祝福,周蕴礼也没高兴到哪里去,收到的礼物各个价值不菲,却比不上二十出头那年,谢蓁亲手做的廉价小蛋糕。
家族聚餐进行到后半程。
周蕴礼便感到筋疲力尽,轻咳了几声,谈老师关照地过来轻拍他的后背,询问着,“累了吗?”
周蕴礼摇摇头,还是给面子的继续下去。
忍到了结束,送走宾客。
总算能松口气。
谈老师允许他自己回去,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给谢蓁打去了电话。
今天是他的生日。
别人不记得,她该记得。
可谢蓁没接。
她亲手挂断,并且打算再也不接起来。
周蕴礼的生日,也是周庭书的生日,他过生日的当天,谢蓁在陪着申嘉歆给周庭书挑礼物。
挂断电话。
她驻足在商场的角落,又想哭又想笑,她年前许下的生日愿望,竟然阴差阳错的实现了。
只可惜。
生日结束那几天。
周蕴礼依着谈老师,出院陪着外祖父四处走走,医生也说他只要按时吃药,不受风寒,基本是没有什么大碍。
走走,更加有益身体康复。
在后推着轮椅,周蕴礼心不在焉,陪着外祖父在风和日丽的午后散着步,听着他老人家说,“过些天叫你妈妈带你去见见人,总闷着,不见得好得快些。”
“是。”
对待严肃的外祖父,周蕴礼总是要畏惧一些的,但他老人家的疼爱也不假。
他过生日,又送房子又送车子。
是真心疼,没有假意。
可这些对周蕴礼来说,都来的太晚了。
一个半月的时间。
谢蓁没有再来过电话,就连信息也回的很是敷衍,她爽约了,周蕴礼却没有去质问。
他有些悲凉的察觉,他拿命深爱着的女人,也许并没有那么爱他。
到可以自主出院的时间。
谈老师驱车带他出院走走,在出来之前,吃过了药,周蕴礼坐在副驾上,气色很好,不似之前的瘦弱,神韵回来了不少,相较与之前,有多了一丝阴郁与散漫感。
“病好了,脸色都好了。”谈老师收回余光,淡淡笑起,“你小时候就记得你好看,这么看来,还真是。”
周蕴礼没有因为这份夸赞而高兴到哪里去。
“是好了许多,再观察半个月,就能正式回家休养了。”
他不敢再逼谢蓁过来。
便日日盼着回去。
谈老师话里有话地说着,“你想去哪里修养,北海道?可那里马上要入冬太冷,不适合你去。”
“还是回国去。”周蕴礼低下头,像是小孩在认错一般,“蓁蓁似乎不太想过来,我还是回国陪着她。”
这是他的选择。
谈老师对此,选择沉默不语。
她还没敢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给周蕴礼看,怕他因此气急攻心,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可她的沉默像是什么信号。
被周蕴礼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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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申嘉歆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
对待谢蓁,她没有了之前的偏爱心理,转而变成了刻薄尖锐的模样,像使唤保姆一样使唤她。
也有刻意刁难之意。
谢蓁全然无所谓,挨骂挨打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做完她要求的事情便匆匆要走。
多留一秒都是窒息。
申嘉歆却叫住她,“晚上留下来吃饭,先别回去了。”
“不了。”谢蓁想都没想便要拒绝。
在赵予的案子上,因为赵宝珠的求情,她便欠了周庭书一个人情,要他撤诉。
在这件事上,申嘉歆也恨上了她。
怨念越积越深。
没有一天不想找事的。
摔下杂志,申嘉歆走过来,强行将谢蓁拽过去坐下,“怕什么,让你留下来吃就留下来,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