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块表回去,交给赵宜媛。
她没看两眼便放到一旁,对周蕴礼有所埋怨,“你做得太过头了,让谈姨发现猫腻怎么办?”
周蕴礼冲回去找表的举动实在醒目,必然会被报告回去。
他倒是没什么所谓。
“不会。”
每每回到家里,周蕴礼便像没了力气,待人待物,都是散漫无力的,这点赵宜媛能感受得到,她坐在梳妆台,回头看他,他颓靡又沮丧,坐在属于他的沙发上。
暗影落在地上,灰灰的一片,似乎影子,才是本真的他。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下车?”
赵宜媛这么问,周蕴礼才掠她一眼,“有点事。”
她猜了出来,“看到什么人了?”
周蕴礼默认。
“看到了就去呗,我也会帮你打掩护的。”
这种合作共赢的关系,赵宜媛不会推辞,更何况,周蕴礼可是帮了她天大的忙。
她的手缓缓置放在小腹,语调柔和下来,“你要找谁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俩知道,要是被透露出去,我们都要被你妈妈打死。”
“我不会找谁的。”
不光是因为已婚的身份,还因为这么多人的监视,他答应过家里不再见谢蓁,虽然食言了,却还没有跟她说上话。
谈老师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小题大做。
家里的监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便是谢蓁。
她死,都不会再跟他不清不楚。
周蕴礼:“她不会打你的。”
要打也是打他一个人。
赵宜媛哼笑一声,“那是她以为我是个好儿媳妇。”
实际上,她有大家闺秀的教养,却没有大家闺秀的心性,她跟周蕴礼,不过都是困在这段婚姻中的可怜人。
也是结婚后,周蕴礼才知道,赵宜媛不像婚前所伪装出来的那般温柔乖巧,她反叛,追求自由。
甚至有勇气追求她向往的爱。
周蕴礼出面帮谢蓁解围,这不算小事,当天在场的人不少,风一刮,便吹到了谈老师耳边。
可这次,谈老师没有给谢蓁电话。
谢蓁明白,这是不再把她放在眼里了,周蕴礼跟赵宜媛有了孩子,她于谈家,不再是威胁。
加之谈家有喜事,正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来对付谢蓁。
这份喜事连申嘉歆都有听说。
将果酱均匀涂抹在吐司片上,申嘉歆又放到谢蓁盘子里,不怀好意的刺激她,“听庭书家那些叔叔说,谈家跟赵家结了亲,现在又升了官,可是水涨船高了。”
“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蓁直呛着她,没给一丁点儿面子,有了点小时候叛逆时候的态度。
这在申嘉歆眼里,便是她的气急败坏。
“现在知道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
刚搬来时,申嘉歆还能保持几分客气,是为了给周庭书面子,住久了,便又恢复了本性。
谢蓁不跟她拌嘴,喝完牛奶,便起身要走。
时常听申嘉歆的两句嘲讽成了常态,她不疼不痒,申嘉歆却气她,“你前些天是不是跟周蕴礼见面了?”
谢蓁轻飘飘的,“不记得了。”
在医院那次见面过了一个多月,连周蕴礼的面容都模糊了,她的确记不清。
“你别跟他余情未了,让人笑话。”
这种话,谢蓁不会往心里去。
没了谢蓁的反击,申嘉歆深觉没意思,“你把那张邀请函拿去,是庭书给你的,让你去看演出。”
“什么演出?”
跟周庭书单独去,谢蓁是想逃避的。
申嘉歆想了想才说,“好像是那个赵宝珠的。”
听到这个名字谢蓁才放松下来,“宝珠姐姐的演出,那我要去的。”
“去归去,你别跟庭书有什么。”
这种话申嘉歆不是第一次警告了。
这次听来,谢蓁没有不快,倒笑吟吟的,“您放心,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