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崴得不算轻,却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诊断过开了单子,周庭书去拿药。
他有万般个不放心,也不能带着崴着脚的谢蓁去拿药。
走之前深刻凝视着她,像是深情,又像是警告,“你脚上有伤,不要乱跑,等我拿药回来。”
谢蓁不给他回应,侧眸看向别处。
能感应到他的眸光离开,接着人离开,又关上的门,人才算走了,谢蓁没有立刻起身,又等了两分钟才扶着床边站起来,脚踝位置正在肿大,骨头像是断裂了。
她的所有力气都压在左脚上,努力走了两步,便要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走到电梯口,坐上电梯,又怕直接去一楼会跟周庭书撞上,便随便选了个楼层出去,想要躲开他。
走到附近的座椅上休息,谢蓁稍喘了个气,缓过神来,额头却是一片冷汗,远处有些病人在说话,她向前看了眼,微怔。
又眨眨眼,让视线清明,定格在前方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她见过一面,是赵宜媛在外的暧昧对象。
在机场时,他们手牵手。
相文渊跟身边的女人说着话。
他不认识谢蓁,也没见过照片,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注意一个崴了脚坐在长椅上的女人。
路过谢蓁身边,也没察觉到她注视而来的眸光。
谢蓁却有听见,他跟身边的女人说着,“……孕检是后天,到时候你只要把人带过来就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点小事,还用的着现场勘探吗?”
“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声音一点点消散了,远离了,谢蓁听不到什么。
单凭那几句三言两语的话,她也分辨不出来什么,便没去多想,周蕴礼的事情都跟她没关系了,更何况是周蕴礼的妻子。
坐在长椅上等了半个小时,估摸着周庭书怎么也该走了,他发现她不见,一定会跑出去找,怎么也想不到她还在医院。
谢蓁小心翼翼走出去,搭上出租车,先去了云善那里一趟。
她将钱递过去,用不着多少。
谢蓁勉强笑笑,“遇到抢劫的了。”
“那还不报警?”
“已经报了。”
云善好骗,随便骗骗就可以。
云善半信半疑,“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去医院了吗?要不去我那儿?”
“我可不去。”
有孟诀在在,怎么也是不方便的。
再者说,云善跟孟诀定下的一年之期就快到了,现在是他们最后的相处时间,谢蓁不想去破坏,“我得回家去,不然申姨会担心我的。”
这下云善倒是不相信了。
“她担心你,她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谢蓁住过去之后并没有受到优待,这点云善知道,她拉着她的手,“真的没事?”
谢蓁轻轻摇头,“没事。”
拿着钱去办了新的手机卡,将号码发给云善,又去酒店开了房间,这点脚伤要不了她的命,用红花油擦了擦,便算了事。
谢蓁将房门上了两道锁,保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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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善的确是个好糊弄的。
尽管见到谢蓁那个样子,也没有起疑心,单单跟孟诀提了嘴,孟诀也没多问起什么。
特地给云善倒了牛奶,交代一嘴,“周六日我抽空要去看看声哥,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
云善早就学会独立生活了,不用保姆,也能把一日三餐做出来,她也不需要孟诀这样操心。
可在他的庇护和照顾下生存久了,好不容易学会的生存技能也会丢失。
她巴不得他走开。
孟诀神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等云善将牛奶喝干净了,又将杯子拿出去,云善看着他任劳任怨的背影,心烦意乱,她宁愿他凶一点,冷漠一点,这样等她走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