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醒了,问我你去哪儿了。”
“他跟你不熟,下意识找熟人,他怎么样了?”
“脸色还不太好。”
不管连漪怎么套话。
谢蓁都有应对办法。
连漪无法。
实则他们有没有其他关系,对她没害也没好处,问这些,一方面是因为好奇罢了,“那你快去吧,免得饿着他了。”
“嗯。”谢蓁拎着给周蕴礼的食盒送去。
他没有病到太严重。
还能下床,还能自己吃饭。
谢蓁将食盒放在餐厅的桌子上,在周蕴礼缓步走来前便疏离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先吃,有什么不合胃口的,桌上有酒店餐厅的电话,可以再让他们送点。”
周蕴礼神情憔悴,“好,你忙来忙去的,回去休息吧。”
多余的话不必说,谢蓁转身要走,又顿住步子,“你的药,记得吃,再出什么麻烦,就只能去医院了。”
他对她来说。
只是一个麻烦。
周蕴礼认命般坐下,接受着教育批评。
“你不用把我吃什么药记得太清楚,会露馅。”
“……露馅?”
周蕴礼拆开食盒,清香扑鼻,是奶白色的鲫鱼汤,谢蓁知道他喜欢这些,他的喜好,他的病,他生活所需的所有东西,她都是刻烟吸肺,铭记终身的。
拆开勺子包装,周蕴礼空空的看去一眼,看着谢蓁的脸,“那个连漪,已经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他用那个连漪来叫人,显然将连漪排除在很远之外。
谢蓁有些无言,“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蕴礼忽然噎住嗓子,也是,他们有什么关系?
撑死就是旧情人,现在的陌路人。
“我们凑在一起,是为了帮孟诀,小孟救过你跟我,这种时候,就不要想这些了。”
比理智,周蕴礼是要输给谢蓁一筹的。
谢蓁不怕连漪知道,也不怕周蕴礼家里人知道,“只要你跟我知道,我们清清白白就好了。”
周蕴礼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你能这样想,就好。”
没了感情掺杂,谢蓁能够心平气和的跟他讨论连漪的问题,“你真的打算把连漪送出国,你分明有办法。”
周蕴礼安然尝着汤,没给一点人情味,“你跟她才认识多久?”
“这跟认识多久有什么关系?她是孟诀妹妹,不应该帮忙吗?”
在谢蓁看来,分明是周蕴礼无情无义,可周蕴礼又怨,怨她对一个初识的小姑娘都这样心软。
“我就是在帮她的忙,不然我不会闲的没事跑来这里给她做人生导师。”
谢蓁心口一阵闷,连漪是希望她来求情的,她知道,这几句话也是为了求情,可周蕴礼不像她想的那样心软好说话了,被谈家的门风熏陶过,他变得更加绝情冷然。
“你也不希望小孟跟他妹妹分离,不是吗?”
周蕴礼放下勺子,瞥来冰冷一眼,“我不希望的事情多了,可不是事事都能如愿的,你说呢?”
他连自己要娶谁都如愿不了,又怎么能把控这些事情?
谢蓁心灰意冷了些,她知道周蕴礼会变,却没想到他连孟诀的事情,都处理的这样敷衍,“你跟你妈妈真是越来越像了。”
他不想气她。
可在某些时刻,感情总是很难把控的。
谢蓁被气走,周蕴礼咳了几声,喝了热水才有所缓解,饭后又吃了药,胃里的疼总算缓和了些。
本就晚了,他很疲惫。
赵宜媛又打来电话,为了不让他心烦,她固定一天一通,却不知道只是一天一通,就足够让周蕴礼生厌。
“还没休息吗?”
赵宜媛温声问着。
周蕴礼应付的随意,“没有,这就休息了。”
“在外面是不是很累?”赵宜媛在周太太这个角色上很沉浸,沉浸的让周蕴礼惶恐,“什么时候才回来?我跟妈妈都很担心你,你知道的,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