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明察觉到疏忽了某件事，却偏偏想不起来的感觉，真心不怎么样。
他用力甩了下脑袋。
以往很清醒的脑袋，因为从午后一点，就开始高速运转到现在，足足十个小时之后，早就成了浆糊。
算了。
不想了。
也许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就能想起来了。
李东方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不再费脑子，加快脚步来到了客厅门前。
客厅门是铝合金边框，双层玻璃门。
为避免开着大门时，不被街上的人看到，自然也挂着门帘。
李东方推开了门。
然后——
看着团团围坐在案几前，都穿着各色睡袍，踩着小拖鞋，露着大白腿的四个女人，李东方就感觉眼睛，好像被电焊弧给打了一下。
眼前一黑——
转身就要走。
等等！
这是老子的家，我干嘛要走？
还有这些女人，凭什么把我和子佩的家，当做了酒店？
李东方忽然醒悟时，就听秦明秀在背后问：“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儿？”
李东方再次转身——
看着四个肆无忌惮样的女人，再看看案几上的酒菜，满地的瓜子皮，脸色越来越黑。
这几个娘们——
说的好听点，就是租客！
租客凭什么在房东家里，如此的孟浪？
四个女人，除了小太平之外，其他三个都咬着烟卷，吞云吐雾很嚣张的样子。
这还不算。
案几上的空酒瓶子，已经多达六七个了。
尤其今晚刚来李家村的宋红颜，小脸红扑扑的，好像谁用猪血在她的脸上，抹了一把那样。
看到李东方不悦的目光，从大家脸上，腿上扫来扫去，秦明秀有些心虚，强笑：“那个什么。红颜不是初来乍到吗？姐妹几个，正给她接风呢。”
李东方没说话，还是黑着脸的站在门口，目光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