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在朝堂上控告安王和江云骓联手上演刺杀的戏码陷害他。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太子虽然蠢笨,但也不至于蠢到在风口浪尖派人去刺杀自己的亲弟弟,也有人说太子这是恶人先告状,故意混淆视听。
但吵归吵,在真相大白之前,为了避嫌,忠勇伯只能退出安王遇刺一案的调查。
江云骓还在护送使臣团回京的路上,为了不惊扰使臣团,昭和帝没有让大理寺派人去抓江云骓回来受审,然而三日后,禁卫军送回了李屹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使臣团遇刺,江云骓生死不明!
折子呈上御案,再摆到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太子更是一口咬定这些刺客也是安王安排的,故意让使臣团滞留郴州,好向朝廷施加压力,找机会谋反。
当年太子在郴州把江云骓贬为庶民,当时的郴州州府是江云骓的亲舅舅殷还朝,而去年殷还朝才因为与青云山土匪勾结被砍头,如今使臣团又在郴州出事,无论是负责护送的江云骓和在郴州做校尉的江云扬都有失职的嫌疑。
太子虽然没有直接攀咬忠勇伯,但话里话外都怀疑忠勇伯暗中与安王结党营私。
太子怀疑安王可以,扯上忠勇伯,那些武将顿时就坐不住了。
忠勇伯征战沙场的时候太子还在尿床呢,自己做了一堆烂事没眼看,怎么好意思往肱骨老臣身上泼脏水?
这下朝堂上不止要吵,还要撸起袖子干架。
眼看场面要失控,还是忠勇伯一声怒吼把这些武将都给镇住。
忠勇伯没有急着反驳太子,只看着昭和帝说:“使臣团遇刺关乎两国安宁,老臣以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使臣团入京,解释误会,免得与越西王室产生隔阂。”
“忠勇伯这是在避重就轻吗?万一这一切都是老三的诡计,使臣团进京便是在为他拖延时间,到时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太子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的语气和质问无异。
忠勇伯并没有被太子吓到,他历经沙场多年,肩背依然挺阔如苍松,他神情平静,衬得站在他面前的太子像只炸毛的斗鸡,毫无气度。
“请殿下放心,老臣负得起这个责。”
忠勇伯回答,声音不高,气场却十分强大,直接碾压太子。
太子被忠勇伯看得有些心虚,但他走到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绷着脸说:“忠勇伯年事已高,最近几年又没有怎么上过战场,未免有些过于自负了。”
太子当面质疑忠勇伯的能力,其他武将全都握紧了拳头,忠勇伯也不生气,幽幽道:“殿下怀疑老臣不忠无用大可收回老臣的兵权交给可信之人。”
忠勇伯一说要交出兵权,一众武将全都跪了下去。
他们大都是忠勇伯提拔起来的,不忍心看到忠勇伯这把年纪被如此对待。
太子看不惯这些人维护忠勇伯,压下不满,缓和了语气说:“忠勇伯误会了,本宫不是怀疑你,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有你在,京里当然不会出什么事,但你如果非要交出兵权避嫌,日后查明真相,本宫一定亲自向你赔礼道歉。”
太子嘴上说着要赔礼,实则是逼着忠勇伯交出兵权。
忠勇伯也不拖拉,当即把兵符交给太子,还要卸甲,却听到太子说:“眼下使臣团因为遇刺之事相当不满,他们不愿入京,总不能真的让父王亲自去郴州请他们入京,如此昭陵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