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飞一夜未睡,把花容房里的东西全都拆开找了一遍,却再也没有找到她留下的只言片语。
江云飞不死心,又拿着那些佛经去找月清。
月清回京后便接手了花容留下来的那间成衣铺。
她的女红很好,但没有花容那样会想新的花样,不过江云骓这些年都是找她做衣服,没人敢到铺子里找茬,李湘灵帮忙引荐了不少贵夫人和小姐,成衣铺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江云飞到成衣铺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成衣铺没开门,江云飞便站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周林驾着马车在门口停下,车帘掀开,妇人打扮的月清带着一个秀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看到江云飞,月清的眼瞬间红了,哽咽开口:“大人,你怎么来了?”
少女拽了拽她的袖子,好奇的问:“娘,他是谁呀?”
“兰儿,他是你容姨的夫君。”
月清没说江云飞的将、军身份,只说他是花容的夫君。
江云飞颔首算是回应,等月清稍微平复了情绪,便和她去到铺子后院,把佛经拿给她看。
“你之前见过这些吗?她是不是回来过?”
花容是在江云飞怀里咽的气,尸身也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他知道自己问的这句话根本不可能发生,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她还活着呢?
“这些应该是夫人离京前抄的,当年为了办开府宴,夫人曾跪行上山祈福,云山寺还可以供长命灯,但要心思极虔诚,用朱砂誊抄经书九九八十一遍,一笔也不能出错,夫人没能成功,回来后便养成了抄写经书的习惯。”
离京之前,两人已得太后赐婚,花容以为不会有人拆开那些福袋,便以妻子的身份为他留了一句祝愿。
那时她应该是怕自己的身体撑不到夷州,怕会成不了他的妻。
月清如实回答,见江云飞眸底闪过失望,轻声安慰:“夫人心地善良,又爱大人至深,绝不会希望大人困在过去,如此自苦,大人该放下还是放下吧,不然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
江云飞拿回佛经妥善收好,淡声说:“我一直都过得很好,并不觉得苦。”
如果她不曾中毒,是他战死沙场,她也会这样做的。
月清还想再劝,江云飞又拿出一些银票递给她,月清连忙推辞:“夫人已经为奴婢做了很多了,奴婢现在不愁吃喝,不能要大人的钱!”
“这是给你还有周恒他们成婚的贺礼,我很快就要去夷州,来不及买礼物,你看着置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