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转身：“你怎么突然拿梁七郎的文章给三娘看？”
姜婉察觉婆婆情绪不对劲，赶紧站出来解释：“是小五执意要参加八月的院试，我有点担心小五好高骛远，夫君便拿出当年梁七公子的文章来对比小五的水平。是儿媳的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小五要参加今年的院试？他不是才十二岁吗？还是虚岁。之前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谢氏回头，拿起桌上的两篇文章，快速扫了眼。
“这是七郎当年考前一个月写的文章，被三郎批评过后，便放弃了当年的院试，调整了态度继续读书沉淀，去年才参加的院试，拿了案首。今年小五还比三年前的七郎小半岁呢。”
姜婉也很无奈，但面上替小五说了好话：“他也是临时决定的，是大哥出事后，他才下决心试一试今年的院试。毕竟万一程家的事没解决好，大哥很有可能没办法参加明年的秋闱。要是小五侥幸考中了秀才，就能试一试明年的春闱了。”
姜家男丁不少，但有出息的，也就姜大郎和姜五郎。
姜大郎一出事，姜五郎着急也是应该的。
不过谢氏太清楚姜家大房是什么人了，姜婉还在姜家的时候，能护着杨氏，现在她嫁来了顾家，原本一直住在书院的姜五郎，今天就开始回家过夜了。
实际上还是担心杨氏一个人在姜家被欺负。
谢氏又想到姜老太爷的身体，最近似乎变好了些，这要等着他老人驾鹤西去后分家，短时间内怕是不成。
“程家那边的事情有点复杂，若是小五想考，让他试试也行，不要给他太大压力，等你们明日归宁，三郎帮忙看看，给小五摸个底。”
谢氏这般说，姜婉还是很感激：“谢谢婆母。”
“都是一家人。”谢氏微微点头，看到旁边的女儿顾茹急得不停给自己使眼色，“走吧，他们毕竟新婚，你做妹妹的留在这里也是耽误事。”
顾茹满脸不可置信，但母亲发话，只能给哥哥嫂子福身告辞，随着母亲离开。
离开青莲苑后，顾茹很不服气：“娘！你怎么不带嫂子走？还让她留在书房？耽误哥哥读书怎么办？”
想到姜婉的脸，还有她竟然坐在哥哥身边，就算是新婚燕尔，也不能这般没有规矩吧！
她是哥哥十几年的亲妹妹，竟然比不过刚嫁过来的姜婉！
谢氏望着前方，直接戳穿她的心思：“你哥真想参加秋闱，五年前就能参加了，耽误一两天的功夫，就考不上了？”
“娘~”顾茹尴尬，只能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那哥哥也不能这么纵着她呀？以后她也是我们顾家的人，要是被外人知道她这么不规矩，不是给顾家丢脸吗？”
谢氏无奈叹气，伸出食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她是你嫂子，你哥哥的妻子，和你是他妹妹有什么关系？这种干醋也吃！再说了，他们还真是在讨论读书的事，三娘这个人，我没有看错。”
顾茹彻底泄了气，但还是忍不住扁嘴抱怨：“连娘也护着她。”
谢氏知道她是小姑娘脾气，过几天就能明白，也不再多说了，转而提起女红的事：“乞巧节咱们都去将军府，这几日你给我好好赶工，完不能丢了顾家的脸。”
想到女红，顾茹小脸发苦，只能唉声叹气的不服：“针线做的再好，将来嫁了人，还不是让绣娘做。”
青莲苑，画棠按照夫人的叮嘱，候在正屋门口。
婆婆和小姑子来得快，走得也快，姜婉从屋门口收回视线，看了眼书桌那边，想到谢氏的担忧，微不可察的自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