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那么硬?
她好歹陪了他三年。
无数个夜晚的缠|绵缱绻,让她以为,即使无法成为他灵魂上的伴侣,至少,身体无比契合。
可他此刻,却狠心向她举起屠刀。
裴知夏咬着唇,闭上眼,不愿再看这个披着温柔皮囊的豺狼。
可她闭上眼,痛意却一点不减。
泪水,更是止不住似的,嘀嗒又滴了几颗在他手背上。
也不知是伤口痛的,还是心痛。
晏漠寒来的路上,想过许多狠招来对付她。
此时,他的心,却被她滴在手背上的泪水,泡成了一滩水。
只愿,她所受的痛,统统由他来承受。
“裴知夏,你是水做的吧?”
这话,裴知夏不是第一次听。
以往,情到浓时,他疯了般在她身上索取探求。
在彼此都感受到极致快乐之时,他偶尔会伏在她颈间,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她。
“裴知夏,你是水做的吧?”
只是,同一句话,此时彼时,说者与听者,都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心境。
裴知夏咬着唇,没理他。
内心愤恨翻涌。
若她此时有刀,她会毫不犹豫,一刀解决他。
这样,他至少还能在她心里留下温柔体贴的模样。
而不是到了医院后……
裴知夏睁开眼,隐忍着求而不得的幽怆,深深看他一眼。
他的眉目深邃英俊,瞳孔墨黑而有神,是极深情的眉眼。
只可惜,他深情的对象,不是她。
她重新,又闭上了眼。
晏漠寒笨手笨脚,但总算帮她处理好手和脚的伤口。
而车子,也驶进了医院停车场。
裴知夏已经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的膝盖伤得厉害,晏漠寒抱着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