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泛黄发旧的全家福还藏在她的皮夹子里,她记得那天,每个人都笑着,迎接新生活。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那上面笑得最开心的两人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奶包站在她和陆瑜瑾中间,对着镜头比心,她看着镜头中和陆瑜瑾的距离,只觉得好远好远。
有些人,明明是相隔天涯,却也觉得近在咫尺,可有些人,明明就在身边,却觉得咫尺天涯。
她可能是最近伤感文学看得太多,被火一熏,眼眶都微微发红。
小奶包迟迟没按下快门,他也注意着镜头里两人的反应,小奶包注意到自家爸比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锁在妈咪身上。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就要拍照了!”
小奶包默数三二一,“咔嚓”一声,镜头定格,陆瑜瑾的那只手自然的搭在莫汐芊肩上,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些许,笑得特别满足。
莫汐芊看小奶包笑的开心,也没去关注一直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
她将鱼翻了个面,喷香就随着海风飘起,浸染了所有空气。
“好香啊!”莫汐芊属于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烤鱼的确烤得挺好。
“你怎么会这些?”陆瑜瑾突然问。
“在外生活十几年,有些东西,不想会也得会。”她似有所感,长吁了一口气,将鱼再次翻面。
“五年前你也给我做过吗?”
陆瑜瑾冷不丁的问题让莫汐芊一口唾沫卡到嗓子眼,剧烈咳嗽起来。
这问的什么鬼问题!
五年前,五年前他们就是简单的一夜情,还想让她给他做烤鱼?做梦差不多!
陆瑜瑾急忙轻拍她的背,他瞳孔漆黑,一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看得并不真切。
他自嘲,难道他们五年前就那么不值得回忆吗?
咳嗽稍缓,莫汐芊拍着自己的胸口,看向在海边捡贝壳的小奶包,有些心虚道:“我忘了,我这人啊,天生的记忆差。”
不用猜,陆瑜瑾也知道她在扯谎,但他没有戳破,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在沙滩玩耍的小奶包。
“你有没有想过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陆瑜瑾声音低沉。
“想过。”莫汐芊实话实说。
“有人选吗?”
“太多了,挑不过来。”
陆瑜瑾沉默了一晌,“孩子还是不能离开亲生父亲的怀抱,莫汐芊……”他突然梗住,明明就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嗯?”她扭头,撞进男人如深井般的双眸,平静的水面似乎起了波澜,随着火光,忽明忽灭。
“如果,我是说如果……”陆瑜瑾诚惶诚恐,“如果瞳瞳想让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不会的。”她说得十分有把握,却让陆瑜瑾刺了眼。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的儿子,我当然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