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莫汐芊扭头才发现布尼尔站在她身后出神地看着她狰狞的伤口。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对于血的恐惧，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他眼神炙热，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打量她胳膊上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这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种狂喜的意味，像是疯癫症人看到了最喜欢的东西，痴狂地想要把其占为己有。
她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论她想的对不对，反正布尼尔这个人她是不能再接触了。
“好的，我知道了，上药吧。”她对医生道。
怔愣过来，医生上药，眼神却时不时的瞥向她身后的人。
包好纱布，莫汐芊站起身，男人已恢复正常，眼里的狂喜好像只有一瞬间，此刻已平静下来。
“真漂亮。”
她在前面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三个字，一扭头，只见男人神色如常，对上她的眼神只是浅淡一笑，让她以为刚才的癫狂只是自己的错觉。
没等她多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陆瑜瑾。
“在医院吗？”男人声音低沉，背景音有些嘈杂，还能隐约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莫汐芊没做他想，应道：“对，我刚换好药。”她今天来换药的事跟陆瑜瑾说了，本来他也要跟着来的，不过公司的事实在有些多，他分身乏术。
走廊病患不算多，却也嘈嘈杂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电话筒那头的背景音竟然跟她莫名的相似。
透过嘈杂，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深吸了一口气，“你跟谁在一起？”
话都已经问到了这儿，莫汐芊立马反应过来陆瑜瑾应该在不远处，于是环顾四周。
跟在她身后的布尼尔看到她的举动知道陆瑜瑾八成在附近，于是上前几步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人紧紧塞进了怀里，垂头的同时，狐狸一般的眼睛环顾四周，等待那人的身影。
他身高优秀，跟陆瑜瑾不相上下，下巴正好枕在女人的头顶，紧拥在一起的画面十分甜蜜，引得周围人不少侧目。
莫汐芊被他突然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就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可男人将她搂的很紧，怎么都出不来。
“松开你的爪子！”
男人爆呵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众人皆为他避让开一条路，高大的身影瞬间就移了过来，一伸手将女人从他怀里拽出，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握住拳头送到布尼尔脸前。
因为从小锻炼，陆瑜瑾的拳头十分有劲儿，打在沙包上都是一个深坑，更别说不留余力的砸在别人脸上，布尼尔登时就被他的冲劲儿砸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到地上。
一转脸，淤青就显现出来，他苍白的脸颊十分显色，嘴角蔓延出的一丝鲜血竟给他单纯的面庞增加了一分凌虐美。
莫汐芊从男人怀里探出脑袋，看到对面那人被打不怒反笑，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垂眸看了看，刚才隐藏起来的癫狂就又显现出来。
“你终于来了。”他笑得十分凄美，看着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