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辰：“……哦。”
林斯理整个膝盖被肿了，一片青青紫紫，看着还挺唬人，但她自己看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忙完手头的事，去骨科拍了个片子。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肿得跟面包一样大，有点疼，走路得慢慢挪。
她开了点药，往回走时经过一间单人病房，刚好里面的人开门出来。
林斯理和凌雅茹打了个照面，本来想叫“妈”，到嘴边滚了一圈，觉得现在的身份还是应该叫“阿姨”。
“凌阿姨。”
凌雅茹估计已经知道她已经搬走了，听见这个称呼，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她手里拿着病人专用的水壶，跟周豫同时出现在医院，估计是看望什么人吧，林斯理随口问：“您来探病吗？”
凌雅茹道：“楠楠腿受伤了，我来看看。”
“哦。”林斯理不知道原来江楠在这住院。
就在这时，病房里面传来江楠的声音：“阿姨，您别忙了，哪有让您长辈照顾我晚辈的道理呀，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了，被我妈知道，肯定要数落我。您把水壶给我，我自己去打水可以的。”
凌雅琼回头嗔道：“你快躺下！伤口不疼了？”
语气虽然严厉，但实打实的关心。
原来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周夫人，竟然也会照顾人，帮病人打水。
这种关心和爱护，林斯理是从来没享受过的。
凌雅茹看见她手里的药，关心了一句：“你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腿磕了一下。”林斯理说，“我先回去上班了。”
凌雅茹从医院出来，老刘躬身打开车门，周豫正叠着长腿坐在车里，拿着平板看大盘走势。
老刘用手遮挡在车门顶部，凌雅茹弯腰坐进车里。
“楠楠刚还在问你去哪了，你有功夫在这看股市，怎么不上去。”
周豫没抬头：“她又不是犯人，就算是个犯人，腿都受伤了，也跑不了，用得着两个人去看着？”
“你的司机把人撞了，这事你全责，难道不该去表表心意？”
“医药费付过了，营养品买了，最权威的创面修复专家也给她联络好了，你跟爸不是还送了两套古董过去赔礼，我还能怎么表心意？”
周豫混不吝的口气：“不然也给我膝盖上来一刀，缝个针，赔她一个心理平衡得了。”
“到时候记得让江叔叔把那两套古董还回来，我家里太空了，正缺点东西来摆着。”
“你这张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凌雅茹说完，话音又一转：“你跟斯理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周豫说：“你急什么。”
“你说我急什么？你们两个离个婚，拖拖拉拉都几个月了，还没办完。”
“离婚又不是吃个散伙饭那么简单，我家大业大的，不得让律师好好算算清楚。”周豫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当初让我结婚的是你，现在催我离婚的也是你。”
这话凌雅茹不爱听：“不是我想让你结婚，明明是你奶奶瞎折腾……”
“但是选择牺牲我的不是你吗？”
凌雅茹一下哑然。
周豫抬起眼皮，唇角的弧度里蕴含着轻微却浓厚的嘲弄：
“在你眼里，大哥的婚姻不能用来牺牲，我可以。”
凌雅茹的表情很难形容，看着让人觉得难过：“周豫，妈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周豫语调轻缓，“从小不就是这样吗，在你跟爸眼里，大哥才是最重要的，周家的家业只能由他继承，我没有资格沾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凌雅茹眉心深拧着，半晌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说，“让你跟斯理结婚这事，是妈对不住你，委屈你了，现在你跟斯理分开，也算是一切重回正轨了。这段时间，我跟你江叔叔和江阿姨那边，已经都谈好了，他们也同意你跟楠楠的事。你跟斯理尽快把手续办妥，我跟你江阿姨挑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