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佳笑伸手要去端披萨的木托盘，史唐一把按住。
“你懂个屁！它叫榴莲披萨跟你虞佳笑有个毛关系，它要是叫虞佳笑披萨，版权才是你的。”
虞佳笑：“我看你就是个屁！”
史唐臭着脸站起来：“你再给我骂一句？”
林斯理正往那走，见状心里一紧，怕虞佳笑吃亏。
还没等她张口，史唐看着她的方向，刚还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表情立刻收敛起来，变得乖巧如鸡。
林斯理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威慑力了？
就听见身后响起周豫低沉的声音：“那么想吃，要不你滚回市里吃个够。”
“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史唐把披萨推到虞佳笑那边，一脸不服气，“现在我成社会最底层了呗。”
林斯理没回头看，对虞佳笑说：“拿着走吧。”
虞佳笑端起披萨，耀武扬威地冲史唐哼了一声：“吃屁吧你！”
林斯理转身要回她们的座位，周豫捉住她手腕。
看到她抵触皱眉的神情，他手指上的力道松开大半，虚虚圈在她腕上。
“给我五分钟时间。”他低头看她，鸦黑的眼睫半垂下来，把姿态放得很低，“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林斯理抽出手腕：“不好。”
“林斯理。”周豫的目光追着她背影，“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林斯理的脚步停了停。
整个餐厅都在这句话后静下来，其他人察觉出气氛不对，不明所以，也不敢擅自出声。
只有虞佳笑气冲斗牛，让人怀疑她手中的榴莲披萨很想拍到周豫的脸上。
“信你？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闭嘴吃你的披萨去。”周豫越过她，径直走到林斯理身后。
他不在意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大步跟上林斯理，一直跟到她的餐桌边。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至少听我把话说完，把事情和你解释清楚，你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
虞佳笑怕林斯理吃亏，拔腿就要过去，史唐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住：“你瞎凑什么热闹。”
虞佳笑端着披萨不好施展：“我警告你啊，你给我放开，不然我踢死你！”
史唐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脸一黑：“你他妈属驴的吧！”
林斯理终于正眼看了周豫一眼。
他周身都被一种沉郁的气息笼罩着，从来矜贵傲慢的周二公子，此刻看起来颓败又落拓。
那边一双双眼睛盯着，林斯理不喜欢被人看热闹，想走，周豫把她堵在餐桌前。
她抿了抿唇，那些积攒的委屈跟着气性一起上来。
“是我没有给过你解释的机会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爱谁，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忽冷忽热的，昨天还在说爱我，转头就把我冷落到一边，一眼都不愿意看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你去美国去了两年半，回来快三个月，这一千天，还不够你解释的吗？你有对我解释过一次吗？”
周豫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气息里带出轻颤，他掌心捧起林斯理的脸，眼里满是懊悔和自责。
“对不起，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行不行？”
林斯理挥开他的手，看他的眼神一片清冷，满是距离感。
“你不用道歉，我原谅不了。也不用解释，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餐厅，没再管背后的周豫，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林斯理爬起来的时候，闹钟都还没响。
很困，困得整个人反应都很迟钝，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叫虞佳笑和谭星辰起床。
看见房门外的男人时，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周豫背倚着墙，目光落在虚空的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垂在身侧的手里夹了根烟，兀自燃烧着，烟雾里指骨修长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