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周豫在吗？”林斯理问。
“在的在的。”
鉴于上次的经验，小姑娘对林斯理态度毕恭毕敬，不仅没有问她要预约，甚至主动殷勤地把她领进电梯，帮她刷了卡，面带微笑地目送她上去。
热情得让林斯理心里都狐疑，周豫有这么欢迎她？
她之前没来过楼上，恢弘磅礴的写字楼，博宇占了中间整整八层。
到达周豫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出电梯，整面的落地窗视野明亮，只见一片乱中有序的繁忙景象。
杨康正在给秘书交代事情，抬头看到她，一怔，忙快步迎过来。
“太太。”
林斯理单刀直入：“周豫在里面吗？”
“周总正在跟几位副总开会，应该快结束了，您稍等片刻。”
杨康话没说完，林斯理已经越过他，径直朝那扇门走去。
他不敢阻拦，眼看着林斯理一反常态地连礼貌都不讲了，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
会客厅，正在谈事的高管抬起头，看着贸然闯进来的人，四脸茫然。
整个博宇翻不出来一个敢不敲门闯总裁办公室的员工，而来人的样貌实在出众，眉眼如画，让人眼前一亮。
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只是气质过于清冷了些，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们，叫人觉得冷冰冰的。
有位副总还以为是不懂事的员工恃美行凶，黑着脸发难：“你是哪个部门的？总裁办公室是你想闯就闯的吗？”
背靠窗户的那张沙发上，响起一声懒散的：“是。”
副总：？
周豫淡淡睇了他一眼：“老板娘部的。”
副总：“……”
他还没忘记他们这位杀伐果决、在华尔街缔造了一个华人神话的天才总裁，上回是怎么恬不知耻地当着大家面说出，“你想个办法，让xxx理理我”那种话。
家庭地位别太清晰。
副总清清嗓子，对林斯理堆出笑脸，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呦，原来是您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林斯理不喜欢在外人撕扯家丑，只是冷淡地对周豫道：“让他们先出去。”
周豫原本坐姿闲散，一只手撑着太阳穴，一只手转着笔，正听行业组总监在说去年科技跟医疗几个行业的数据。
这会坐直了，把笔帽合上：“听见了吧。老板娘要跟我说点悄悄话，先出去吧。”
“……”
几人连忙收拾起桌上的文件陆续离开。
等最后一个人走出办公室，杨康拿遥控器把百叶帘关上，带上门也走了。
周豫坐在沙发上，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温和地问她：“饿不饿？午饭想吃什么？”
林斯理说：“我不管你今天下午有什么事，跟我去民政局。”
“来绑架我来了？”周豫轻轻挑眉，“我要是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林斯理眉心皱了起来：“你这样赖账，有意思吗？”
周豫缓缓叹了口气，望向她的眼神掺着无奈：“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怎样做，才可以不离婚？”
“你何必呢。”林斯理说，“我们以前有过感情，可是已经破裂了，再打上补丁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凑合着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每一个字都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周豫心里最薄弱的位置。
原来听对方说“凑合”，是这种滋味。
她站得很近，就隔着张茶几，却像离他很远很远。
“周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容貌总有老去的一天，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特别，不温柔也不够体贴，不懂得哄你开心，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周豫胸口堵得厉害，自嘲道：“是啊，我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得是，都比你善解人意，比你识趣，会主动求抱索吻撒娇，招招手就知道要来坐腿上，怎么我就偏偏栽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