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豫的手怎么那么灵活。
想到他，她刚起来的一点情绪又落下去，把魔方搁下不玩了。
饭菜摆上桌，六七道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品，但对他们四个人来说也很丰盛了。
韦先生奇怪地问：“我买的竹笋怎么没弄？这汤把竹笋煮进去，多鲜。”
韦太太很顺口地说：“小林不爱吃竹笋。她爱吃莴笋，你给她挪过去。”
“哦哦。”韦先生忙把那碟清炒莴笋片挪到了林斯理面前。
林斯理手稍稍一顿，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她从没跟他们一块吃过饭，他们却对她的口味偏好如数家珍。
事实上以她的性格，跟邻居最多保持点头之交，不会短短时间就把关系打得如此之近，能穿着拖鞋就来人家家里吃饭。
这顿饭没有周豫，但他无处不在。
林斯理照常上班下班，但整个人情绪都很低，持续了好几天。
小崔看她状态不太对：“你这几天状态怎么不太好？”
“有点失眠。”
林斯理前两年比较严重的时候，要靠吃药才睡得着，但药物调理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很好，导致她现在虽然已经摆脱抑郁症的困扰，睡眠质量依然不好，很容易失眠。
周末下午，虞佳笑出差回来，拖着行李箱直接就跑来找她。
“看我爱不爱你，我给你带了蝴蝶酥，排了两个小时队才买到的。”
林斯理这几天食欲都不高，但还是打开尝了尝：“好香。”
“香就对了，里面满满都是我的爱。”虞佳笑一边说一边三百六十度花式给她比心。
林斯理笑起来：“够了，再多就有点腻了。”
“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啊。”虞佳笑对她的情绪感知很敏感，“对了，你跟周豫的离婚证不是都到时间了，拿到了吗？”
林斯理吃不下去，把蝴蝶酥放下了。
“没有。”
“他不肯去？”虞佳笑冷哼，“玩赖是吧，不行我就叫上谭星辰把他敲晕了抗到民政局去！”
“没用的。”林斯理说，“我们当时签的离婚协议有问题，作废了。”
虞佳笑听完来龙去脉，直接原地炸开了：“这个杀千刀的渣男，竟然耍你，我跟他拼了！”
她腾地一下起身就要冲出去，林斯理叫住她：“别去了笑笑。”
“别跟他起冲突，我怕你吃亏。我很累，让我休息一下吧。”
她眼底的疲倦让虞佳笑看得心疼。
她很想去找周豫算账，但她除了一腔义气，别的什么都没有，在那些翻手云覆手雨的公子哥面前，就如同一只蝼蚁般渺小。
林斯理会担心她，虞佳笑知道这一点。
“那我不去了。有酒吗？我陪你喝点。”
林斯理这没有啤的，但是有几瓶别人送的红酒，她拿出来，倒进杯子。
两人窝在沙发前面一起喝着酒，虞佳笑喝了几杯，不知道是不是上头了，问：“你说，我要是跟周豫同归于尽，值不值当？”
也只有她会为了自己说这种话了，林斯理心口又酸又热。
“不值当。”她说，“你舍得丢下我吗？”
虞佳笑就抱住她：“舍不得。”
喝酒的确能让人短暂地忘却一些烦恼，林斯理喝得微醺，被虞佳笑哄着回房间睡觉，这次沉沉地睡着了。
没过一会，虞佳笑蹑手蹑脚地下床，拎着鞋子悄悄出门，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高档写字楼的停车场配备供暖系统，但不见天日的地下二层，依然显出一种空旷的阴冷。
谭星辰下了车，跟在虞佳笑身后，虞佳笑步子迈得虎虎生风，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谭星辰一脸忐忑：“你找他算账，喊我来干什么呀，你敢骂他我又不敢。我哥最近不在，我怕怕。”
虞佳笑一身莽气，为了林斯理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谁敢得罪周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