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揉了一下：“三十七度八。没事了。”
还有点低烧，不过比起昨天直飙四十度的反复高热，已经好很多。
“头还疼吗？”周豫问。
“不疼了。”
“先别急着洗澡，烧退了再洗。锅里还有鸡汤，明早可以煮面吃。”
周豫走到门口，从衣架取下外套，挂到手臂上，又回头看她一眼。
“我走了。”
林斯理说：“好。”
周豫打开门出去。
“这么容易就走了？”虞佳笑都已经做好跟他鏖战的准备了，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干脆。
“算他识相。”
虞佳笑人虽然马马虎虎的，但照顾病号这种事，只要有心就会做。
她用泡脚桶接了一桶热水，放进去药包，端过来让林斯理泡脚：“泡泡脚出出汗，烧退的快一点。”
“你晚上睡那个房间吧。”林斯理说，“别传染给你。”
“那不行。万一你晚上又不舒服，叫我我也听不到。”
虞佳笑来之前就抱着大不了就感染的决心，总不能周豫一走，就让林斯理被照顾的质量下降，那不是更衬托他的好了？
“周豫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虽然做饭没他好吃，但我也可以学的。”
林斯理了解她：“你最不爱做饭了，别勉强。”
虞佳笑过剩的胜负欲还没消耗完，闻言马上不服气道：“你说的好像周豫就爱做饭一样，他不也是为了讨好你才做……”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巴子。
疯了吧，竟然帮周豫说话？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一定是周豫给我下毒了。”她一把掐住自己的喉咙，“鸡汤有毒！救命……”
林斯理笑倒在沙发上。
一整个晚上，虞佳笑都在抱着手机恶狠狠地研究各种食谱。
翌日一早，她用昨晚剩的鸡汤煮了两碗面，加点青菜和蛋饼丝进去，香得要死。
一面痛恨周豫人走了还余汤绕梁，一面呲溜呲溜连汤带面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林斯理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了。
“你才休息一天半就回去上班啊？能行吗？”虞佳笑飞快往脸上糊着粉底，“我今天都请好假了。”
“没事，已经不烧了。”林斯理戴上口罩和围巾，“陈医生也感染了，漫姐的小孩烧成肺炎了需要人照顾，苏橙这几个月进修去了，科室缺人手，我得回去顶上。”
医院忙碌的节奏并不会因为怜惜谁而变慢，林斯理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一天忙下来，整个人都头昏脑涨。
虞佳笑每天晚上都过来陪她。
周豫没再来过，为了不让林斯理感到落差，她用尽了浑身解数。
虽然厨艺烂得难以拯救，但林斯理喝口水嗓子都像吞刀片，吃得本来就不多。
公司让加班她都不去，在电话冲楚卫东叫嚣：“有本事你开了我！”
林斯理看得叹为观止：“你现在气焰这么嚣张的吗？”
虞佳笑坐回来吃饭：“那我能白跟他搞暧昧吗，当然得有点好处。”
她的用心良苦林斯理看在眼里，过了两三天，她的症状慢慢好转，就让虞佳笑回去了。
虞佳笑跟她一块住了三天，依然身体倍儿棒，得意地到处炫耀自己体质好，甲流见了她都得绕路走。
……
周豫没有再去过柒樾府。
不是不想去，是怕惹她厌烦。
他在林斯理那的分数不及格，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一分都扣不起了。
没有了照顾她的正当理由，连出现都没有借口。
这几天，他从早到晚都待在公司，不管是开会还是见客户，身上都透着一种百无聊赖，跟前两天的愉悦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周六，他喉咙不太舒服，时不时地捏一下喉骨，以为是这两天开会太多费嗓子，让秘书泡了胖大海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