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来要她负责的时候十足赖皮，现在该走的时候，痛快得让人意外。
门关上，家里安静下来。
林斯理在卧室和客厅走了一圈，忽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烤箱叮了一声。
她进去厨房，发现火上炖着牛肉。
应该炖了很久，牛肉和胡萝卜都已经软烂入味。
牛奶南瓜羹用破壁机打得很细腻，三文鱼和青菜都已经洗好、腌制过，入锅煎炒一下就能吃了。
她打开烤箱，里面的蛋奶烤吐司表面焦黄喷香。
周豫给她做了晚餐。
做了一半，被她赶走了。
隔天早上，周豫来到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拿起刚送过来的新一版尽调报告翻看。
杨康站在一旁简略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周豫目光掠向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只纸袋。
“什么东西？”
“药。”杨康说。
周豫闻言一顿，把文件扔到桌子上，走过去拿起那袋药。
每个盒子上都写了字，注明对应症状和用法：
发烧吃，不发烧不吃。
缓解咽喉疼痛，一天三次，饭后。
咳嗽吃，一天三次……
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林斯理送来的？”
杨康踟躇半秒钟，如实回答：“太太今早打电话，说您昨天忘记带药，叫我去取的。”
宁愿联系杨康，都不愿意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周豫的笑容就淡了些，幽幽的视线扫视自己这位过于能干的助理。
清早明朗的阳光从玻璃幕墙透进来，杨康觉得凉飕飕的。
周豫意味不明盯了他一会，开口。
“我记得你有两个微信，工作和生活分开的。”
“是的，周总。”
“加林斯理的是哪个？”
“工作号。”
周豫点了点头：“挺好。”
杨康不明所以。
……
杨康：【中午好】
中午林斯理跟小崔一块到医院附近的米线店吃饭，等餐的时候，收到这条消息。
她和杨康的有限交集，都是围绕周豫产生，杨康每次找她都是为了和周豫相关的事。
聊天记录一向简洁明了，丝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态度客气，但从不会发这种没意义的问候语。
林斯理感到有点奇怪，秉着礼貌回复：【中午好，有事？】
杨康：没有[可爱]
林斯理：“……”
莫名其妙。
春天的气息在枝头盛放的花里日渐浓郁，白昼慢慢变长。
林斯理下班早，虞佳笑跟谭星辰又来蹭饭。
虞佳笑鼻音浓重，一来就找温度计给自己量体温：“我看看我烧退没。”
林斯理见她拿了那只耳温枪，刚要阻止，虞佳笑已经测完了。
“握草草草草草！四十二度！我是不是要噶了？”
“……”林斯理把耳温枪拿走，换了新买的给她，“这个坏了。”
重新检测385度，虞佳笑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这什么破温度计，害人不浅。”
“她也甲流了。”谭星辰摇头叹息，“咱们霖城三小花旦，全军覆没。”
“是我传染你的吗？”林斯理都有罪恶感了。
虞佳笑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可能不是……”
林斯理懂了。
谭星辰还眨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那是谁？你同事？”
林斯理摸摸她的头，塞了一个蛋挞给她：“别问了，吃吧。”
吃完饭，林斯理坐在沙发上刷期刊上新发表的学术论文，虞佳笑枕着她的腿难受地哼哼唧唧，谭星辰坐在地毯上在各个群聊里灌水。
聊着聊着，她忽然皱眉道：“什么啊。”
“怎么了？”林斯理问。
谭星辰把手机屏幕递过来：“我小姐妹转发给我的新闻，说周家跟江家在福汇楼吃饭，洽谈婚事呢。”
虞佳笑的脑袋立刻直起来了：“什么？！”
说是新闻，其实是不入流的八卦媒体，无孔不入的狗仔不知从哪个角度偷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