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理心口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慢慢涨满了。
周豫曾经说过，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爱她了，那时她对这个“很早”没有概念，对他的爱也就没概念。
她只以为周豫在学校惹是生非，才跟程健青那种混混斗殴，连累她还要挨骂。
没想到起因是为了她。
对幼时的林斯理而言，周家只是一个暂时寄居的处所，和福利院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这里的生活更优渥一些。
她清楚自己是一个外人，受了欺负也不会去找谁为自己撑腰。
被拉进男厕所的事，害她被同学取笑了一阵，后来随着程健青退学，那件事也再没人提起。
她从未想过，是周豫在背后为她出头。
他没提起过，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吗？
周豫盯了半晌，看着两人有说有笑，聊得颇专注。
他手臂挂着外套，走到他们跟前，目光不着痕迹滑过林斯理的脸：“聊什么呢。”
林斯理看看他：“不告诉你。”
周豫舔了舔后槽牙，怕她生气，心里醋瓶翻倒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摆出一副心胸宽广的大度：
“行。那你们慢慢聊。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夹心饼干不好做，谭愈温文尔雅道：“没聊什么。已经说完了。”
正好虞佳笑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林斯理拿着手机去给她听。
周豫看着林斯理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的方向，抽出一张卡给史唐拿去结账，一面漫不经心道：“南城的空气应该不错，对嗓子好，你去待了两个月，话都变多了。”
“那边空气的确不错，比霖城湿润一些，环境也很好。”谭愈只当没听出他话里幽微的醋劲，真诚建议，“有机会你可以带斯理去逛逛。”
“是吗。”周豫手插在西裤兜里，嗓子里短促地低哼了声，“这么好，你怎么不多待一段时间。”
谭愈：“……”
林斯理很快就和谭星辰跟虞佳笑一块回来了，转过转角。
周豫变脸比翻书还快，和颜悦色地拍一拍谭愈的肩膀，一派友好磋商的氛围：“感谢你的邀请，改天我和她一定抽空去南城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