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孝顺，等着老太太头七过去，才把这场血雨腥风掀起来。
一步一步，四面围攻，一面利用舆论造势，一面将周弘礼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就是要逼着周启禛公开当年的真相，让周弘礼这个凶手认罪归案。
“看看你这个好弟弟。”周启禛闹心地道，“八百个心眼都用来对付我了。”
“他还是给您留了余地。”
否则，周豫不用通知他，大可以直接公布凶手是谁，顺便揭穿周家为了掩盖丑闻知情不报的行径，将亨泰钉在包庇凶手的耻辱柱上。
但是周豫没有。
他列兵城下，给周启禛留了最后一个机会，让他自己打开城门投降。
周晟安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亨泰造成的影响已经不可避免，与其用其他方法堵住悠悠众口，不如直面曾经的错误，还小理一个公道。”
周启禛意味不明地哼了声：“他再算无遗策，我也是他老子。在霖城，我还是说了算的。”
……
周豫说有个大惊喜要给她，派人把凌雅琼接到了熙语林。
到了，果真收到一份大惊喜，顺便还有个大惊吓。
周启禛的车被围堵的画面已经上了新闻，凌雅琼有些担心，周豫却不放她离开。
“安心在这待着。”他正拿着一本《西尔斯怀孕百科》在看，头也不抬地说，“这是我爸一个人的战斗，与你无关。”
凌雅琼无奈地叹气：“他是你爸，你想逼死他？”
周豫扯了扯唇：“死不了。他哪有那么脆弱。”
“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你爸他吃软不吃硬的，你把他逼狠了，他不见得会配合。”
“我已经给他留了面子，要不要让他自己选。”周豫说，“这些你不用操心，多享享福，保护好你的小孙女就行了。”
当年的事，凌雅琼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周弘礼将周家和亨泰都搅得鸡犬不宁，老爷子猝然离世，老太太也气得病倒，她一面操持葬礼撑起混乱的家，一面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劳累之下没能保住期待已久的女儿。
周豫这句话精准打击在她的伤心事上。
“算了，这件事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随便你，但别闹得太过火，让斯理安心养胎最要紧。她要是出半点差池，我饶不了你。”
见林斯理从书房出来，凌雅琼的话戛然而止。
“看这么久的书眼睛累不累，过来歇会吧。”
周豫放下书，见她眼睛往茶桌上搜寻，问她：“又饿了？”
林斯理正找东西吃的眼神一顿，心理有点小敏感：“你为什么要用又？”
她孕早期孕反很严重，一吃东西就想吐，后面才慢慢好些。这两天食欲忽然上来了，吃完饭一会就饿，成功跟上了虞佳笑一天五顿的节奏。
周豫面不改色地圆：“你午饭吃得太少了，就猜到你这会儿要饿，陈嫂煮了南瓜肉桂核桃羹，给你盛一碗好不好？”
林斯理挺好哄的，点点头：“还想吃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