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光辉猜对了，他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的男人，全冠卿口中的领导，还真是市委宣传部长邓步峮。
饭局是邓步峮主动约的，目的无他，既然已准备把全冠卿推到广电局长这个位置上，他自然是要拿回一些“辛苦钱”的，就是搬砖也有劳务费嘛，更何况送了那么好的一顶帽子。
全冠卿是一个聪明的老油子，自然明白要“投桃报李”，所以当邓步峮说事情成不成，主要看他的努力时，他马上就说要请邓步峮鉴赏家传古画。
别人给帽子，自己送银纸，全冠卿深谙“交易”之道，只是他手上没了有份量的玉器，只好用古画作价了。
邓步峮虽然最爱玉器，但也不拒绝字画的，艺术这东西，其实谁都不懂，即使是一坨墨迹，只要有人捧自然就有价了，所谓乱世黄金盛世玉，而名家字画却是无论乱世盛世都很受追捧的。
邓步峮和全冠卿继续聊字画，而这边包厢里的范光辉就犯愁了，这方面他没涉猎啊。还有就是，全冠卿这贪官怎么就高雅了，和别人谈字画了呢？
“牛姐，那家伙到底是谁啊，竟然和全冠卿聊字画？”
“呵呵，你傻啊，他们聊的不是字画，聊的是交易。”
“什么意思？在我来之前，他们是不是说了啥？”
“在你来之前，那个领导好像说要把姓全的老王八调任市广电局当局长。”
“啥？全冠卿调任广电局长？岂有此理，那领导是谁啊，他竟然重用这样的贪官污吏？”
市日报社总编兼副社长、党组副书记，调任市广电局长，不算升，但妥妥的是重用。
“领导是谁其实很容易猜啊，你想想，市里什么人才有能力把姓全的调任就可以猜出来呀。”
“对，他肯定是市委常委中人…百分百可以调他的只用黄书记，但黄书记绝不可能和全冠卿搞在一起，其次就是组织部长，难道和全冠卿一起的是组织部长？”
“不一定吧，据我所知，其他常委的提名一样有份量啊。当然，只要上面有关系，就算不是常委，一样有可能把人推到位置上，你有没有听说过地下组织部长水哥的名号？”
“啊？没啊，地下组织部长？好大的口气。”
“呵呵，人家就是那么牛，据说除了几个班子里的位置，只要有钱，水哥可以安排其他任何部门的位置。”
“他谁啊？这么牛。”
“不知道，这家伙很神秘。”
“算了，他是谁关我屁事，我只想知道和全冠卿一起的是谁。”
“看你，是不是在说傻话呢，你又怎么确定，和全冠卿一起的不是水哥或者水哥的人？”
“要不要，装成走错门，进去看看？”
“呵呵，你觉得行得通？”
“我不行，你肯定可以。”
“叫东西吃吧，我饿了。”
牛亚男要查谁和全冠卿在一起，一件小事而已。但她不想随便答应范光辉，她要让范光辉求她，然后……。
如果范光辉愿意“肉偿”，那她查什么都会很卖力。
牛亚男的眼神暧昧，范光辉的脸颊发红发热，他竟然害羞。
“牛姐，他们之前都聊了些啥？你记得吗？”
“不记得了。”
“啊，能不能回忆一下？”
“虽然不记得，但窃听装置是有自动录音的啊，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