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算是线索，具体的证据还没拿到。县公安局盯上我们了，也许很快就要出手。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帮你拿证据。”
“必须拿到啊。”
“万一我的人进去了怎么办？”
这种非官版“钓鱼”大法，人一旦进去了，那肯定是要走程序的，极有可能要判，所以牛亚男不可能拿自己的人这样赌的。
范光辉沉默，他也犯难，现在牛亚男干的可是走私活，要是被抓住了，就算自己找人都不好办，这是重罪啊。
但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他又很不甘心。
“我问问县局那边有没有人，看看能不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
“千万别啊，那样一来，你不也成了他们吗？除了我们，谁知道我们是假的走私客？对其他所有人来说，人家县局是正儿八经的执法，而你却提前泄密了，那不是妥妥的知法犯法么？”
确实是这样，范光辉一时无计，挠头抓耳的，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也钓到了镇里的人，他也许会帮我们牵线搭桥找伞子。不过，花了不少钱，你得必须得报销。”
“真的啊，这么说，镇里的混蛋，是老手了？他们一定和其他人也搞这一手，也许就是浦北海产购销。”
“购销公司，干的可是大生意。”
牛亚男现在压力非常大的，因为她发现之前自己太天真了，现在才发现，浦北镇的水太深，如果继续查下去，她担心会被对方发觉，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机会抽身了。
她很纠结，她喜欢范光辉，很想帮他“建功立业”，但又怕，从来没这么怕过，因为那儿的水太深了，浦北镇哪是几个小干部贪污腐败的事，那是一个深渊啊。
“只要他们不是正经做生意，无论大小都要取缔…不是，牛姐，我的重点是镇上那些干部，你不要跑偏了啊。”
“可是，重点不到我说啊，查镇上的干部，就等于查别人的大生意了。”
范光辉已感觉到牛亚男的压力，沉默了一下说：“晚点我去找你，你详细说说，如果真有危险，那就算了。”
“好，我等你。”
干了那么多活，总算等到一句话了，虽然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但牛亚男竟然感动不已。
范光辉赶到海客西餐厅刚坐下，一个熟得可以捏出水的美妇在他的对面坐下，陈妍霏来了，她竟然一点都不见外，好像和范光辉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范老板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陈小姐要喝什么？茶？猫屎水？还是果汁？”
“咯咯，猫屎水是啥？听起来怎么那么恶心呢？”
范光辉看了一下左右，然后前倾了身子，一阵香水味钻进鼻孔，强忍嗅觉冲击，压着声音说：“我总觉得，咖啡有一种猫屎味，所以…哈哈，你懂吧，你不会喜欢喝这玩儿吧。”
“噢，哈？咯咯，原来如此，我没那么重的口味，真不喜欢那玩儿。能请我喝酒吗？我喜欢喝酒。”
“白酒么？那我可以陪你喝两杯。”
“白酒可以等会找地方喝，在这，我们喝红酒吧。”
“可以，但我只请你喝国产的。”
“可是，这是西餐厅，估计没国产的吧。”
“那就喝茶吧，假洋鬼子老板有病，茶也是国产的啊，水也是，米也是，面也是…都是国产的，他干嘛不去国外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