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新证据，无论是吴秀明还是王令飞，他范光辉都敢再次立案调查。
但是，一直到腊月初六，事情毫无进展，张哲查来查去，就查到一个电话号码，和那条短信发出的大概地方。至于什么人发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一概没头绪。
没有头绪，县纪委当然就不好对王令飞展开调查，他们没这个权限。
当然，范光辉很看重平级监督这个权力，虽然不能公开对王令飞进行调查，但暗地里找点王令飞行差踏错的证据，他是不会放弃的。
市纪委对吴秀明的讯问，也没任何的收获，倒是范光辉与她的丈夫李进喜见面没有白忙活。
李进喜是县港务局办公室的副主任，跟范光辉以前一样，是个干斟茶递水的。
也许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两人见面竟然谈的相当投契。
李进喜这个，长相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中很难识别的那种。而且，谦恭有礼，勤俭朴素，一套非常普通的衣服，洗得都透光了，依然还没舍得扔，抽的烟竟然是一块钱一包的工地烟……。
虽然都是干侍候人的副主任，但范光辉发现，这位李进喜主任，和他当年完全不一样的心态，他竟然非常满足现在的状态，既然抱怨，也没有进步的野心，完全是一副爱岗敬业的态度。
也许因为如此，范光辉总觉得这位李进喜怪怪的。至于哪儿怪，具体他又说不出来。
既然怪怪的，他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老张，我要请假两天，委里你盯着点，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
范光辉当然不需要向张哲请假，但张哲现在还是办公室主任，委里所有领导外出，都得在他那儿报备一下，这是制度。
叶磊的处理虽然还没下来，但这货一直请病假，等于纪委的大小事务，都是范光辉说了算，他不在的话，张哲这个管家自然是要顶上的。
“两天啊，范书记，我怕我撑不住啊。”
“有什么撑不住的？照常运行就行了，谁该干嘛，不是都已安排好了么？至于你…嗯，让盯李进喜的人用点心，我总觉得这货太完美了，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他又不是活在刚建国那会儿。”
建国不久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全国人民的思想品德绝对是满分的，特别是公心，简直拉高到极致，大公无私这个词，现在是形容词，而在那时候，是描实词，是对现状的真实描术，那时候的人，真的可以做到大公无私。
现在是一个浮燥而峥嵘的时候，公心已被深深的埋在心底了，大公无私，为国为民无私奉献，可以将之作为口号，但是，无私的人真的找不到了。
范光辉觉得，如果这个时代也有无私的人，那他简直就是神。
李进喜不是神，但他为什么无争？比和尚还淡然，是不是有点现实格格不入啊。
“好，知道了。”张哲现在已习惯了范光辉的“领导艺术”，对他天马行空式的作风，见怪不怪。
“嗯，那我走了哈，有事电话，但我最不希望接到你电话，别苦着脸，你就当是提前练习当书记吧。”
范光辉向龙正毅提议，纪委缺的一位副书记，不要别处调了让张哲顶上得了。对于他的提议，龙正毅已同意，现在就差委任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