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看着自己煞神一般的老板，头一回嘴角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吓得浑身一激灵，还记得上一回老板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是掀翻了华尔街大鳄的精心布置一年的操盘。
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位要倒大霉了。
“告诉老头，我会准时参加的。”
霍景阳松了松领结，靠坐在椅背上，一转身就能看见落地窗下A省最繁华的商业区，车水马龙，鳞次栉比。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在家宴上，好好看看我这位好侄子的前未婚妻了。”
夜色消散，天光乍破。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那一出刺激了尹清念，一大早霍承安来接她去买出席家宴的礼服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主动要求把尹清欢带上。
“我想着毕竟是霍家家宴，是A省多少名流挤破脑袋都参加不了的上流宴会，妹妹还穿我不要的礼服，到底不太体面。”
她笑着看向一脸不赞同的娄静姝，“妈，你也不想被别人说苛待父母双亡的侄女吧？”
这话堵得娄静姝一时没了话，只能狠狠瞪了一旁沉默的尹清欢一眼。
“我就说别带这个扫把星去家宴！那是什么场合，据说那位传闻中的霍九爷也要出席，轮得到她这种克父母克亲戚的灾星去？”
“再说又是你跟承安的大喜事，要是因为她沾上什么晦气，想想都觉得倒霉！”
娄静姝越说越烦躁，忍不住上手狠狠推搡了一记尹清欢，骂骂咧咧道：“你之前不是一直身体很不好吗，干脆说你又发病了，去不了家宴，别浪费钱在这种人身上！”
尹清欢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也不恼，站稳了身子，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装聋作哑的尹襄。
突然笑了一声，“那怕是得生一场大病了，家宴完了是订婚宴，订婚宴之后往来更多，结婚，回门，甚至还有孩子的满月酒，最重要是——”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我记得董事会，好像霍家也要出席吧。”
尹襄动作一僵，挡住视线的手机，也缓缓放了下来。
瞧见尹清欢抿唇笑着道：“什么大病能生这么久，不如直接说我死了算了，能省更多钱。”
娄静姝被她噎得无话可说，气得抬手就要扇。
“你这贱人阴阳怪气地想说谁呢？”
“好了！”
尹襄不耐烦地喝住娄静姝，手机一扔，态度也烦躁了起来。
“不就一件礼服，能值多少钱？”
他瞪了娄静姝一眼，“昨天就在承安面前闹得不像样子，我好不容易把人请来，被你们烦得没待多久就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