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洗手间。”自从披了沈肆白的礼服后，陆昭月发现，几乎没人来打扰自己了。反正应酬都有沈肆白挡下，她也乐得多吃了些点心。指尖沾了奶油有些黏黏糊糊，就想着去洗个手。
“嗯，那边。”沈肆白指了下方向，应道。
陆昭月洗完手后，看见不远处就是宴厅的侧门出口。她不太喜欢晚宴现场的热闹喧杂，想着出去透透气，便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嗯……”
走过转角时，陆昭月猛地停住了脚步。听上去是前面角落里传来的暧昧不明的响动，一下就羞得她整张小脸升温。
这这这……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她不敢再往前走，生怕撞上了什么画面。转身加快脚步，乖乖地回到了沈肆白身边。
“偷偷喝酒了？”沈肆白才三两句打发了一个来套近乎的人，上前将还在脸红心跳的人拉到自己身旁，自然地抬手拭了拭陆昭月脸颊的温度。
“没，没有。”陆昭月仓促地摇摇头，好在又有人前来敬酒，算替她解了围。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场合，还要，偷着做那样的事啊。
陆昭月伸手拿了块蛋糕，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心下，陆昭月还是忍不住在想些有的没的。
而且那种事情，应该，只会很疼吧。
她对某些事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沈肆白。她没有别的什么了解，只是那次不明不白又十分屈辱的一夜——
最好再也不要回想，经历了。
她实在太过排斥。
“各位来宾，”觥筹交错间，宴厅的灯光蓦地暗了下去。主持人走上台，看起来还有什么助兴的节目。陆昭月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
“昭昭！”然而，下一瞬，轰鸣的掌声陡然被“哗啦”一声巨响打断。稳稳地落进一个怀抱，陆昭月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耳边都是尖叫声。
沈肆白将她抱得很紧。
陆昭月甚至都能感受到，抱着她的这个人心跳。
“别怕。”安抚地拍了拍陆昭月后背，沈肆白才松开手。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间弥漫，陆昭月机械地转头，看见一副惨不忍睹的场景。
是水晶灯从天花板坠落，正好砸到了灯下的两个人。其他宾客没有一个敢近前，两个被压在灯下的人隐约还有些气息，绝望地挣扎着，看向众人求助。
脚边就是一地的碎玻璃碴和蔓延的血迹。陆昭月原本就有些晕血，这一幕更让想到了些似曾相识的场景，顿时情绪失控的转身朝外，不管不顾地跑去。
“陆昭月！”来不及考虑其他，沈肆白紧跟着追了上去。一直到跑出会场，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陆昭月才冷静了一些。
从身后将人拥住，环着陆昭月的腰，沈肆白察觉他整个人还在发抖。
“不是我……呜……”陆昭月眼尾红红的，先是低低地啜泣，继而压抑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
缓缓蹲到地上的人，抱着自己两膝，哭的肩膀都在颤抖。
这是陆昭月的又一次解释。
沈肆白跟着蹲下，内心疼的厉害。他记得，陆昭月之前遇见的现场，也是散落了一地碎玻璃，也是斑斑血迹。后来鉴定结果出来，说是被害人与其子争执时，打斗留下的。
他那么早就知道的真相，却颠倒是非后拿过来，成了自己私心，肆意折磨陆昭月的利器。
陆昭月实在是太善良了。放在如今，沈肆白的的确确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有多过分。
“我……”抬手，替陆昭月擦了眼泪，沈肆白有意避开了陆昭月的目光，欲言又止。
“昭昭，先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