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阳坐上赶往蒋家镇的黑车。
离开阳县县城，看着逐渐荒凉的路景，他闭着眼睛陷入沉思。
昨晚在李先贵房子里的现金历历在目。
三千多万的现金，还只是他在阳县五处房产中的一处。
塌方的镇小学，招标价格不过59万，即便算上后续装修，课桌椅，也才不到七十万。
昨晚那个房子里的现金，能够盖六十多所标准化交付的镇小学。
可就是为了贪那十几万，镇小学塌了。
伤了八个，死了两个。
几十个农村家庭破碎。
市督察组入驻阳县，半个月也只抓了一个施工老板。
李先贵还死在半路……
陈瑶住在三百多万的大平层里，守着三千多万的现金夜不能寐。
秦阳感觉有点头痛，睁开眼时，正好路边几个学生经过，他们穿着破旧校服，满身是土，行走在国道，眼睛里充满为未来的希望……
秦阳脑袋又痛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靠刷刷抖音从这些事情中转移注意力。
“咔！”
黑车突然一个急刹，让秦阳脑袋重重磕在前座上。
他龇牙咧嘴地抬起头，就看见前方是个不知名山路，五米开外，是一辆半个车身悬挂在悬崖上的黑色面包车。
“出车祸了？”
秦阳一愣，立即喊道：“快，快下车救人。”
他说着，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这是进山的道路，左边靠山，右边就是悬崖，三十几米的落差下，是流淌的清江。
白色面包车，大半个车身都都悬挂在悬崖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