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跟我撒娇,”她警告,又低笑一声,安抚地吻了吻他,“一年很快的,而且你来北京开会偶尔也能回来一趟的。”
他黏黏糊糊地蹭她:“那才能见你多久?”
“那怎么办?”
他小声道:“我过两年往北京调好了。”
宁昭同一噎。
片刻后她笑出声来:“不是,你们怎么都三四十岁就开始打算养老,不想奋斗了是吧?”
聂郁看着她,神情很乖:“对啊,宁老师,我不想努力了。”
“好吧好吧,爷也不是养不起你,”她捏捏他的脸,“不过家庭主夫要相妻教子哦,你能不能行啊?”
他警告地咬她一下:“不准这么直白地问男人行不行。”
她从善如流:“好好好,不直白地问,我反问,委婉语气,那郁郁是不是很行啊?”
他扑哧一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就仗着我现在教训不了你。”
她笑眯眯的:“想教训我?前天没吓着?”
“……也还好。”虽然是有点艰难,但总不至于到勃起障碍的地步——但为什么还要提那么伤心的话题啊!
“那等着哥哥教训我,”她凑上来亲他一下,“现在睡觉,晚安。”
他连忙按住她:“能晚一点晚安嘛?”
“嗯?”
“还是有点在意……你在美国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呀?”
宁昭同一听,笑道:“想知道啊?”
“想知道哎。”
尾音扬起来简直乖得要命,她心里发软,揉了揉他的脸:“好吧,那姐姐给郁郁讲故事,听完郁郁要好好睡觉,不能踢被子哦。”
他有点好笑:“好,都听姐姐的。”
实话说,这个故事即使不作为理当温和的睡前故事,也实在是太挑战他体制化太久的神经了:海豹、中情局、国安局、白宫……那些无人知晓的冰冷角落里,大国博弈落在一具苍白瘦弱的躯体上,不必探问就能知道那是怎样泰山般的重量。
而听完后,聂郁只有一个念头,庆幸她和沉平莛之间的关系。
只庆幸,还有一个人,能把她带回他的身边。
宁昭同把脸埋在他胸前,小声道:“以后可能不会去美国了……其他都无所谓,只是会觉得有点对不起约翰和苏珊。他们夫妇没有孩子,拿我当闺女看的,约翰腿脚不好,也走不了太远的路……”
聂郁不认识那两位老人,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音量也很低:“以后可以跟他一起去的吧,外交活动什么的。”
“我有什么身份跟他一起去?”她轻笑一声,“我又不跟他结婚。”
结婚。
想到那份结婚申请掀起的风波,他情绪稍稍有点低落:“反正他也不让你跟其他人结婚,你跟他结婚也没关系吧。”
“什么没关系?关系大了我告诉你,”她轻轻咬他一口,“我不乐意跟他结婚,我不乐意就是最要紧的,知道吗?”
他被逗笑了,笑了一会儿,神色缓了缓:“同同,你是不想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