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妍气极反笑,摇了摇头:“他只是吃定我不至于鱼死网破,撕了底牌。”
底牌?
贝华容还是有顾虑:“您确定这位分量足够吗?”
“确定,但这不是重点,”鲁妍敲了两下桌面,“如果我猜的不错……过两天要是没有新动静的话,沉小叁应该要来一趟广东。”
“愿意跟您谈一谈了。”
“不,他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鲁妍轻笑,“他这么打我的脸,意思是,这口气他就算咽下去,我也不能待在广东了。”
从鲁妍的官邸出来,贝华容坐上驾驶座,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场博弈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书记判断得不错,她即便不能再待在广东,好歹也能安安心心地做个封疆大吏。而自己都四十九了,没什么大背景不说,既然决定了上鲁妍的船,也不可能还存着什么向上爬的心思。
静了片刻,贝华容摸出手机,给酒店打了个电话:“号那位女士不要怠慢了,要是人手够,让她出去走走也行。”
负责人端声应下:“是,我这就去安排!”
算得上半个尘埃落定,贝华容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一夜好梦。第二天他是被鲁妍的电话叫醒的:“华容,今天早点过来,沉小叁来了。”
旁边妻子皱着眉起身看来,贝华容一凛:“是,马上就来!”
挂掉手机一看,才六点钟。
沉平莛的行事风格一向低调,但也少有这样的做派,专机落地才通知当地接待。不过鲁妍知道他的来意,于是也没硬要多叫上几个碍眼的,一个人来了酒店。
反正他这关头应该也不会挑她的规矩。
“你的秘书吧?”沉平莛示意了一下贝华容,“跑上跑下的不容易,怎么也不找个年轻的。”
年轻。
王幼临闻言,垂下眼睛。
贝华容其实不是鲁妍的在编秘书,毕竟性别也不对,但鲁妍没澄清:“找个年轻的跟着我,就该耽误人家仕途了。”
她倒坦然。
沉平莛淡淡一笑:“不到五十,在中央就太年轻了。”
“就这一个贴心人,主席可别撬我墙角了,”鲁妍笑,干脆截断他的话头,换了条腿翘着,“吃过了吗?”
“还没有。”
“随意吃点,吃完一起去接宁老师。中午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也好好向宁老师赔个罪。”
赔罪。
沉平莛颔首:“不急。”
“不急?”鲁妍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快一个月了,真不急?”
沉平莛轻笑:“她醒得晚,估计还没起。”
鲁妍明白了,欲抬不抬的屁股也就落下了:“那我就程门立雪,等宁老师醒了再上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