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湿软泛红，带着微弱的泪意，求救似的看向段青寒。
他不想回到座位。
怎么就这样开始讲课了呢？
没看到周围的学生没有一个正常的吗？他们全往他身边聚，根本没一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样上课的话、这样——
却见后者将嘴角微翘，那双狭长黑沉的眼闪过蠢蠢欲动的晦暗。
只一眼，岑清就看懂了。
不知道段青寒怎么回事，他本该冷静自持的神态已经全然抛弃了理智，现在那双幽冷的黑眸中，全是混乱暧昧的状态。
讲课的内容晦涩难懂，不是正常人类社会中所学的规律内容，像是将知识全部收纳糅杂，却无法逻辑叙述出来。
岑清不想听。
他想离开教室，但是周遭围来的学生们却在一句句怪异的授课声音中，逼得他不住后退，最后将腿抵在了桌子上。
“咯”
脚后跟直接撞在了桌角上。
木质的桌沿将大腿压下凹痕，岑清咬唇吃痛，低呜一声。
手心在大腿外轻落，发现他卡在了一个不靠窗户的位子。
这里不是他的位子，两边都有过道，几乎在整个教室的正中心。周围的学生聚来直接将他身边的所有道路空隙全部挡住。
但他还是在一群学生之外看到了讲台上教师的目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讲课了，而是看着岑清走到桌边，微微笑着。
“既然回到位置了，那就坐下吧。”
什么……？
这里不是啊。
岑清反驳开口的话语在教师的晦暗盯视下忽然顿住，嘴唇轻微一颤。
他没敢说什么，不安不稳地坐下。
桌面上摆着看不懂的书本，周围站着一群穿着人类校服的不知名生物，岑清眼圈微红，咬得嘴唇泛出白色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