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几乎说不出话，她实在没什么力气。
失血过多令她连听进去岑清说话都困难，但好在岑清从她唇间溢出的气流中感知到默许。
撩开女士的长发，动作很轻。
指尖染上了第二个人的鲜血，岑清喉咙发干，喉结轻颤着滑动了一下。
和埃尔维斯不同，女士的鲜血混合着身上的香水味道，温度很低。
岑清摸到一手的冰凉，脑海中响起埃尔维斯毫不手软落下钢锯的瞬间，指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lisa，还是安慰自己。
“你会好好的，一定要撑住……警察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岑清想要将她抗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lisa自己站了起来，她一只脚上还踩着红色的高跟，被自己利用铁床的腿扒了下来，失力地靠在岑清的肩头。
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指，虚弱地揽着岑清的腰，才没有掉在地上。
“……侦探。”
宛若游丝的女声，在岑清耳畔响起。
“什么？”
岑清低头去踢开杂物，一时间没有听清，他抬头看向寻找曾经在黑暗中，踩上去会发出铁声的阶梯，那个声音，应该是一种镂空的铁架子——
那个在他第一天进来的时候，被蒙住眼睛，却听到靴底砸出响声的楼梯……
额间泌出焦急的薄汗。
岑清眼圈发红，目光不住在昏暗的可见范围内搜寻。
这里就像一个冰冷的屠宰场，到处都是诡异的器具，能剪开人类骨骼的剪刀，扭曲的、属于人类的手臂，末端匿在黑暗中，仅仅是看着都心底发寒。
“他来了……罗纳德侦探。”
lisa低低道，几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一口气，“会得救的……”
岑清的眼眶微微发酸。
“会的，一定会的。”
他胡乱点着头，他肩上扛着lisa的手臂，两人脚步踉跄，浑身都是血，在昏黄色的灯光下行走。
影子倒影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