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站在旅馆门口,脸色微白,一步也不敢踏出去。
他本来想沿着边缘小路回到海岸上的小矮房,但窥见这大阵仗的一幕,心头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哪里都不安全。
岑清只得再度退回破败的旅馆内,他上了楼,回到如今唯一安全的房间内部,呆坐了一会儿,悄悄推开窗户。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教堂,以及伫立在广场中央的那栋黄金雕塑。
教堂内点了烛火,数扇黑灰色的菱形花窗燃起一点明黄色。
似乎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三连连成一点,他无法越过雕塑,便也正好与那只眼睛对视上,明明是偏侧着的,岑清却有一种正在被某种降临在它上方的东西注视的错觉。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立刻被改变。
岑清指尖一抖,慌慌忙忙地将窗户拉回来,试图营造并没有开过的表象。
因为用力有些大,白嫩的指节险些被弯曲的铁片割伤。
他坐在床上,对着指节上硌出的红线“嘘嘘”吹了一下。
眼睑湿湿红红,盈着一层泪光。
“呜……”
好痛。
少年蜷起双腿抱着,脊背靠在床铺所靠的墙壁上,这白日阴沉昏暗的天气,夜晚却有明亮的月光,岑清睁着眼看着屋子内的一切,哪怕困意来袭,都不敢睡过去。
直播间里的弹幕十分心疼,纷纷想要进来陪老婆。
清清居然连觉都睡不好了!
但这个副本阻挡外来物质的屏蔽力度十分强,就像是有一层古老强大的高位面邪神在坐镇,在祂所撑起的区域,精神污染仍在加剧——
岑清在无意识间产生幻觉。
他盯着指节上的那条红线,思绪在某一瞬间像是抽丝般从身上剥去,沉甸甸的落入大海。
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红线变成一条、两条、三条……许多许多无法形容之状的产物,缠紧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肌肤触碰他的血液,诞生出奇异的酥麻感。
抬眼时,整个屋子都是诡异的红色丝线,攀爬、缠绕在墙角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