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
楚愿忽然小声地开口了，引来了两道视线。
他将另一瓶药剂拿过，正正地端在眼前，透过瓶身和透明的液体，属于楚愿的那双红瞳注视着司熠的面容，司熠惹人注目的脸逐渐和记忆中无数张面孔重叠。
楚愿低下眉眼，唇角出现一丝与青涩面容不符的淡然笑意，声音很轻，却极为郑重地开口道:
“我感受到，我的自我、我的灵魂，都为您臣服。”
说罢，楚愿将药剂上的密封片拨开，打开了药剂后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一滴都没有留在瓶中。
入口腻滑的液体仿佛泉水般甘甜，起初并无不适，让人甚至能够再将拨片插好，放回药剂瓶。
“你、”
那边的邱褚见楚愿这么爽快地就喝下了，一时间喉咙卡壳，哑然无声。
见楚愿也没再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情，也就一不做二不休闷声干掉了一整瓶。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输楚愿一截。
见两人最后都听话地喝下了药剂，司熠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客房门上的禁制全都打开后，看向两人：“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楚愿正摇头想说没什么，却忽然间仿佛天旋地转，脑中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甚至激昂得他涌出一些呕吐感。
楚愿的手猛地扶住了额头，那句没事也变成了一声惊喘，蓦然黑掉的视线和被离散的意识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再想出声说话却已经无法控制，只知道体内的精神力全都狂躁地涌上，破坏了一切秩序。
那边的邱褚也好不到哪去，许是好动使然，他喝下后就没有安生待过几秒，没过一会儿就感受到了楚愿的同款痛苦，趴在了桌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手指还紧紧地抓着白玉石制成的长桌，用力得指尖都泛起了白。
“……”
这边安坐的人视线一闪，隐隐攥住了指尖。
这何尝不是让司熠难受的地方，就连在感知到刺骨的痛苦时，楚愿都未将仇恨和怀疑的视线落到司熠身上，他身行如口言，承诺的信任不带一丝哄骗。
就连邱褚，虽说没有开口说过什么我信任你之类的话，也还是在楚愿开了个头之后畅然饮下。
有些时候忠诚是无需言语的。
司熠起身，先后将趴在桌上的两人抱起，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