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铃声响起，在三幢教学楼来回巡视一圈的高主任又转到高三四班，在门口朝祝辞和时湛招招手：“来，你两过来，去操场跑十圈。”
还没走的同学都不由屏息看向后面两位受害者。
祝辞是惯犯，他习以为常地把书包往背后一甩，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高主任瞪了祝辞一眼，然后就看向跟在后面的时湛，脸色复杂。
看来时湛带手机还在自习期间偷玩这件事，对高主任造成的心理冲击不是一般的大，以至于过了整个晚自习的时间，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地臭。
祝辞有些幸灾乐祸。
第一次见时湛被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机被没收得挺值。
老高领着两人往操场走去，一路上一言不发。
二中的操场在宿舍楼后面，中间隔着一片面积不小的花园。
花园里小径通幽，枝叶繁茂，隐蔽性极高，所以每到晚上，这里总会有小情侣出没，是老高巡查的重点区域。
路过花园外围后，偌大操场映入眼帘。
晚自习后的操场从不缺人，此时也有不少人在散步夜跑，路灯把看台照得亮如白昼。
“跑吧，十圈，”老高指了指祝辞，说，“你不准偷懒，时湛，你盯着他……”
话还没说完，老高马上反应过来——今天时湛也是被罚对象。
他脸上一沉：“……算了，我坐看台上盯着，没跑完不准回家。”
祝辞说：“高主任，我一跑步就头晕。”
老高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校医室离这里就三分钟，实在不行我给你打120。”
“那我肚子疼。”
“你肚子疼关你跑步的腿什么事？”老高逻辑很清晰，“再不去就再加一圈！”
祝辞还要再说，时湛却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跑上了塑胶跑道。
祝辞一时不备，踉跄一下，很快他稳住了脚，挣开时湛的手，然后质问道：“你拉我干什么？我再烦他一会，说不定他就让我滚蛋了。”
因为跑动，时湛气息微乱，声音也比平时低点：“他不会让你滚，只会让你跑的圈数越来越多。”
祝辞撇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老高确实就是这性子。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跑了起来。
操场上的学生很多都认识祝辞和时湛，不断用惊异好奇的眼神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