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狄领了命便退了出去。
厅堂里就他们二人,看着她哭得身子一抖一抖的,夜迟瑟眉心蹙了又蹙,沉默片刻后,他扯过她手中的帕子,带着几分嫌弃地抹上她的脸。
“本宫知你委屈,但要不了多久,便没人敢再妄议你!”
“太子说这些话未免太过虚伪!”景小玓用着哭红的双眼把他瞪着,一脸的怨气,“你明知道外面有人乱造我的谣,也知道谣言来于何处,可你却到今日才为我抱屈!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若不哭不闹,是不是就任由别人诋毁谩骂我了?果然啊,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旁人羡慕不来的,颜侧妃如此败坏我名声,竟只获得禁足之罚,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太子对颜侧妃如此情深,为何还要招惹我呢?”
“她父亲是本宫恩师,又因救护我父皇而亡,本宫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将她处决了。”
“呵呵!”景小玓轻轻一笑,瞬间便没了再演戏的心情,扯回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冷着脸道,“既然太子包庇得如此明目张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为了不给太子添乱,太子还是把禁足令撤掉吧。”
“你!”夜迟瑟不满她的冷脸。
不过景小玓这次却没示弱,退开离他两步之遥,不服气地道,“不是我说,就太子这样是非不分,跟着你可不是单单受委屈。我才来这里多久,颜侧妃是什么德性我都能摸清楚,以太子和颜侧妃的熟悉程度,不可能看不出颜侧妃的为人。一个侧妃仗着亡父那点恩情胡作非为,不加以任何严惩那都是纵容,那禁足还不如不禁呢,毕竟回过头来别人就会用更恶毒的方式加害于我。我真想问问太子,你将我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供你的女人肆意欺凌的吗?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平白无故被人如此欺辱?”
她不玩了!
一个烂女人,一个烂男人,她还要被迫演三的角色……
真是猪屎糊了脑袋!
夜迟瑟满身冰寒,整张俊脸更是冷冻刺骨,毕竟她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女人!
尤其是今日,她竟敢骂他是非不分!
然而,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一腔怒火却是怎么都发不出来……
“你好生歇着!”
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他攥着拳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厅堂。
“呼!”景小玓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讲真的,她不是不怕,其实她怕得要死。毕竟在别人屋檐下,能不能活下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她又太气愤了,明明她是被小三的,凭什么要被人针对啊?
那颜心悦如此能,怎么不把太子妃的位置霸占了,她要是上了位,还怕别人抢她男人吗?
以前她觉得杜元然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可跟这夜迟瑟比起来,杜元然还不及夜迟瑟的十分之一!
就在她准备回卧房当一条要死不活的咸鱼时,安狄又回到厅堂,还一脸紧张地问道,“景小姐,发生何事了?”
景小玓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安狄咧着嘴到她跟前,笑着说道,“景小姐,其实我们太子很在乎你的,他不处理那些事,也是想着您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颜侧妃虽然心眼多,但也就那点能耐,我们都是看在眼中,不同她一般见识罢了。再说了,您以后做了太子妃,这内宅的事便是您说了算,您又何必跟太子置一时气呢。您说,小的说的可在理?”
景小玓冷着脸,眼角斜视着他,真想一巴掌给他呼过去……
不过,她到底还是没那个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