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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成群飞过晴空,洁白羽翼如云。
吊桥上一片寂静。
内务堂大门打开,纪去芜脚步轻快地走出来:
“阿生,你怎么来了?”
草灰少年正要回答,瞬间被众人挤到后面。
“嚯,这就是穹碧峰纪去芜啊,见到活的了。”
“看着平平无奇嘛,真是人可不行貌相啊。”
纪去芜退后一步,下意识去摸腰刀:“各位道友,有话好好说。咱们认识吗?”
案上竹简阴阳怪气:“穹碧峰纪去芜,我现在记住了。你以后不用歧视器灵了。”
整座吊桥再次沸腾起来,有剑的敲剑、有刀的砸刀,没刀剑的鼓掌欢呼。
队伍向两侧分开,仿佛夹道欢迎般,等纪去芜通过。
“大家无亲无故的,这么热情?”纪去芜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她二师弟,“阿生,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阿生无辜地眨眼:“说我师姐是穹碧峰纪去芜。”
“你不认识我们,我们都认识你啦!大青宗恭喜纪道友。”
“三清门恭喜纪道友,拿下血河谷寿宴的名额。”
“衡云峰祝纪道友在血河谷一战成名,独占鳌头。”
“纪道友真给咱们小门派争气,应盟主亲孙子、无上祖师亲传弟子应不识,都被你顶下去了!”
“小沐峰祝纪道友血河谷力压群雄,脚踩斜月洞,拳打极岚宗!”
纪去芜走在吊桥上,压力略大,幸好她脸皮更厚:“好说好说。”
也不管别人是调侃、起哄、还是捧杀,她都笑答几句。
阿生紧张地跟着她:“师父说,以我们山头的条件,出门在外,总是要被打脸的。现在,就是被打脸吗?”
纪去芜低声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师父还说了,只要你够不要脸,别人就打不到你的脸!”
于是郭阿生也笑起来,向人群挥手。
等应不识回过神,追出大殿,正看到这一幕。
吊桥上人山人海。
众人夹道欢送。
纪去芜一路挥手、抱拳、跟人击掌,说着“同喜同喜”“承让承让”,带着她满身叮呤当啷的家当,和她眉清目秀的师弟,像打马游街一般,从桥上走过。
浮云遮不住日头,艳阳照在她身上,金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