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遮阳棚架在帐篷前，遮挡着逐渐热辣起来的阳光，宁如晦用余光扫了眼，不由笑道：“还在生气呢？”
夏九嘴硬地回答：“没有。”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看不出来？”
“……”
他叹了口气，“以后多注意点就是，这次不算什么。”
“真不是，首领。我……”夏九顿了下，“咱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在针对他，也不是为了在您面前告他黑状，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仅此而已。”
宁如晦从容地点点头，“知道。说来听听吧，你觉得他怎么个不对劲。”
这让夏九犯了难，粗眉一下皱了起来，将眉心挤成一个井字，困难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根本没办法用一言两语说清楚。就是……”
他想了想，道：“你有一条项链，戴了很久很久，某天你想看看它，就在河边停下了脚步。结果一低头，发现脖子上佩戴着的项链居然变成了一条细长如链条的蛇，还在你看向水中倒影的时候，悠悠睁开了眼看你。”
他说得毛骨悚然，寒意从尾椎骨一路上升。夏九终于形容出来这种感觉了，激动的直拍手，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特别特别让人讨厌！特别特别不对劲！”
宁如晦浅笑道：“你的形容倒挺奇特。”
“我是说真的！”
“嗯，你继续。”
宁如晦当然知道。
齐舟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普通人呢。
从潜江中漂流上岸的穿越者们，都无一例外拥有着那个时代的中未受污染的体质。所以哪怕没有觉醒天赋序列，在进化觉醒的实验中，他们的基因也能让异能植入的嵌合率达到惊人的百分百。
可偏偏这么多人里，怎么就出现了一个既没有觉醒天赋序列又无法嵌入异能植入的普通人。
可能吗？
宁如晦唇角微勾，手指敲在大腿上，一下接着一下。
当然可能。
天赋序列和进化觉醒，不就是天生相斥吗。
“还说我是卧底，我看他是卧底还差不多！我好心好意关心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咬我一口！”说着，他还觉得不解气，恨恨锤了一下桌子。
宁如晦笑笑，“谁说没可能呢。”
“老大我跟你说你就是人太好了，不把人——什么？”夏九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问：“老大，你刚才说话了？”
宁如晦点点头，端起旁边的特制保温抿了抿，“嗯，说了，你没幻听。”
“……”换夏九沉默了。
片刻后，他感慨万分地握住宁如晦的手，“老大！我太感动了！！”
“我跟你说，从他刚来第一天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舒服。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后来发现他做饭好吃，相处下来感觉还行，印象才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