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血。”秦曜专注地看着眼前人，重重点头，强调道，“我体质特殊，昨夜我用血安抚了师尊。”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楚惊澜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神情恢复成往常的清冷淡漠。
但楚惊澜仍心有疑虑。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妙疑虑。
于是，楚惊澜一边面露沉思，一边伸手探向秦曜近在咫尺的脖颈，白皙的手指缓缓拉下他的衣领，不动声色地抚过他锁骨旁的咬痕。
那的确是咬痕，周围保留着牙齿的深印。而且，除此之外，秦曜身上再无其他可疑的红痕。
秦曜感受着手指抚过皮肤的冰凉，喉结上下一滑。他顺势低下头，掩住眸中的暗潮，再开口时嗓音有些低哑：“师尊无需忧心，我并非不愿意。”
这话可谓是暗含玄机，既可以理解成昨夜是自愿，也可以理解成现在是自愿……
楚惊澜探入秦曜衣领的手指动作忽地一顿。
他恍然惊觉，无论昨夜如何，现在他与秦曜的距离确实是有些暧昧了。
衣袍如水般掠过床铺上的被褥，楚惊澜将手收回来，重新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脸上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秦曜有些可惜地瞧了瞧那只曾触摸过他锁骨的手，十分乖觉地把身体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与楚惊澜的距离。
两人衣衫齐整，端坐床榻，不远不近地互相望着。
如果撇开床榻这个不合适的地点，单看两人神态，其实与世间大部分师徒之间的日常授业没什么不同。
总归都是，师父问话，徒弟听讲，十分地正经肃然。
“你是……”楚惊澜问。
秦曜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回师尊，我是净灵圣体。”
净灵圣体，一种绝佳的炉鼎体质。
拥有该体质的人往往气息纯净，丹田无垢，血如灵药，能帮助双修对象排污去浊、精粹灵力、缓解伤痛……
“师尊，我并非故意隐瞒，”秦曜语气诚恳，“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谋害。”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铿锵有力起来，“不过，我知道，师尊不是别有用心的人！”
他才是别有用心的人。
秦曜一边腹诽，一边仍在剖白：“我离开山野，求仙问道，就是为了能有自保之力。而师尊一直非常看重我，全力栽培我。我很感激师尊。”
眼前的青年面容俊朗正派，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浩然之气，说话间仿佛字字恳切、句句真情。
楚惊澜默默地听着他的自我阐述，鸦羽般的浓睫在灰色瞳仁中投下两道阴影。
“所以！”秦曜忽然凑了上来，双手撑在楚惊澜膝盖前一寸的被褥上，自下而上，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凝望他，“所以！如果是师尊，我是愿意的！”
楚惊澜的睫毛随之一颤，原本垂着的单薄眼皮唰地撩起，猛然与眼前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