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姚手心泌出薄汗,有片刻的恍然,却很快回过神来。
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殷姚黯了黯眼。
紧接着,是第二枪。
空枪。
这一回,严琛没有再说什么了。
殷姚却能感觉到。
他快演不下去了。
也是,平白被他拉进这趟混水,依仗人家对自己的好感,就拉着他做这么危险又荒唐的事。
他看得出来,严琛和自己一样,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冲动之下答应了,他知道学长因为过去的事一直自责,所以肯定不会反悔。
但此时此刻……实际操作起来,心理上要承受的压力,确实超出预料太多。
他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只希望万事,千万……不要牵连到他才好。
殷姚回过头去,有些怕严琛耐不住表情而暴露。
却愕然地发现,白燮临现在状态……非常诡异。
……他很兴奋。
太兴奋了,表情似乎有些扭曲。
眼里闪着光,兴奋到嘴角裂开,十足是条癫狂的蟒蛇,别说察觉,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严琛的不对劲——已经忘了演戏,他正表情僵硬地、和殷姚同样诧异地看着白燮临。
正对上目光,白燮临笑着,声音有些尖锐,他焦急地催促着,“快!”他呼吸急促,甚至于说起母语,“对!对,开枪!好先生,杀了他也可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脸上的表情,我想看你痛苦……开枪啊!”
“继续,我什么都答应你!”
完全是兴奋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姚姚。”
殷姚听见政迟稳声喊他,心中一震。
政迟的声音平静,带有些莫名的力量,一时间让他也稍微冷静下来。
“没事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