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说得闻者心凉。
凉透气了。
堪比寒冬腊月的冰块。
姚爸早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表情平淡，“你们说得没错，我当初被迫辍学，被迫供你们读书，被迫一个人养老娘，都是自愿的，现在我不愿意独自赡养老娘，你们谁都别想对我道德绑架。接老娘住新楼这事儿，想都别想！姚红那两个孩子也轮不到我来管。”
就凭李盼当初对姚薇的那些刻毒算计，还有李清扬对姚薇没来得及实施的利用，两家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没有迁怒李婷姐弟，姚爸觉得自己夫妇已经很仁慈了。
姚二叔指着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满屋家具，指责道：“大哥，都说你靠女儿发了财，我先前不信，现在信了！你看看，你自己住这么好的新楼，用这么好的家具，把老娘扔在昏暗阴森的老屋里，八十多岁的年纪还得照顾两个小孩子，你有没有良心？”
姚爸冷冷地说：“我有没有良心，不是你说了算。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不接老娘进城接受你的奉养？你们在城里的住所哪个不比我家这二层楼强？”
他们两家最便宜的一套房也得值百来万。
尤其是姚三叔，家里有几千万资产，现在住的是别墅，戴的是镶钻劳力士，在外面养得起女人，怎么就养不起一个老娘？
姚蔷和姚薇在南京遇到姚三叔及其情人张海霞之事没瞒着父母兄嫂。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姚爸姚妈没对外透露过。
身子骨还很硬朗的姚奶奶在这时候走进来，板着脸说：“我不住新楼，我就住老屋，我习惯住老屋，你们按照以前的约定给我钱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她人老成精，目前最不想得罪的就是大儿子。
谁能想到他有翻身的一天？
虽然不知姚薇婆家是什么情况，但平时看族人的态度、听族人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姚奶奶确定他们不一般。
几百件金器可不是值几百万这么简单！
自家三儿子有几千万家产，前后娶两个儿媳妇总共没舍得花几百万，由此可以推算出姚薇的婆家比三儿子家更有钱。
所以，姚奶奶这一年来从来不麻烦姚爸，更别说添堵了。
看到二儿子、三儿子脸上充斥着的不敢置信，姚奶奶接着道：“保姆干活利索，人又实诚，我带两个孩子生活挺好的，过两年等你们妹妹出来，啥事儿都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不知道你们来，我要是知道你们来找老大说这事，我肯定拦着你们。”
怕别人误会两个儿子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她赶紧说明情况。
大家听了，神色不由得一缓。
算她没偏心到底。
姚奶奶一手拉着一个儿子，“跟我回去。你们要是觉得每个月给我花的钱太多，下个月我就不要了，我去找清扬和小红的老朋友，总归愿意施舍我们一口饭。”
那些人私底下对她和两个孩子照应有加。
每次给小外孙送来奶粉或者尿不湿，逢年过节还送礼盒，里面都有厚厚一沓现金。
姚奶奶没对任何人说。
她知道，肯定是李清扬和姚红在牢里没说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