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陆妄这回也不假装了：“是。”
也不是。
“我不需要，我的手很好，我也不需要再拉小提琴。”
“你不好。”
三个字，陆妄说的毫不犹豫，林一却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林一脸色绷紧了起来，不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她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无奈，和隐隐的痛楚。
“陆妄，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
话落的一瞬间，林一直接提步朝着屋内跑去。
陆妄这一次站在原地没动，没有阻拦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擎着一双漆黑深邃宛若枭鹰一般的眼眸，直直的凝视着林一。
徐老见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陆妄的肩膀：“看来，用强的怕是不行了，她心里依旧很抵触，你若是不把她的心结打开，就算是强迫她做了检查，治疗的时候她也不会配合的。”
陆妄薄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的。
陆妄微微敛了敛心神，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沈寂打来的。
陆妄想了想，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妄哥，你在哪里？”
沈寂的口齿有些不清晰，语气里满是孤寂和悲伤，听起来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陆妄眉心微微一皱：“你喝酒了？”
沈寂脸上露出落寞的笑，手中芝华士十二年的酒瓶已经空掉了半瓶，剩下半瓶在他手中摇摇欲坠着，他却依旧死死地、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抓着，不肯放手。
沈寂：“是啊，我喝酒了，我以前一直觉得，酒是好东西，开心了可以喝它，不开心了也可以喝它，不管有什么烦心糟心的事，好像只要喝了酒，就全都能够忘记。
可是今天，不管我怎么喝，为什么脑子还这么清醒啊？”
清醒到，他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不管是喝着酒还是在打着电话，眼前都能清晰地浮现出叶芸对他说的那句——
我教不了你，因为我不爱你。
叶芸，不爱，自己！
想到此，沈寂又端起酒瓶，将瓶口塞进口中，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大口。
原本是辛辣的洋酒，此刻灌进嘴里和喉咙里，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像在喝水。
陆妄眉心的郁结愈发深了。
一番话，沈寂说的语速很缓慢，甚至于很多字都开始咬字不清，还大舌头。
陆妄还从没见过沈寂喝这么多酒。
陆妄：“你在哪？”
沈寂迷茫的四下看了一圈：“是啊，我在哪？”
虽然陆妄没有问沈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以他对沈寂的了解，能让沈寂如此沉沦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陆妄想了想，挂断了电话，随即拨给了乔然。
乔然接收到了陆妄的命令，便立刻着手在凉城的所有酒吧和会所里开始寻找沈寂。
陆妄又打给了叶芸。
叶芸此时正久坐在病房内。
她没有开灯，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皎白的月光将原本漆黑的夜色照得明亮。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皎白的，可以照亮世界的月光，越照不亮自己内心的阴暗？
她今天，说了假话。
叶芸，我不懂爱，你教我啊。
我教不了你，因为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