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斯乾说出这番威胁后,殷沛东冷笑,“你已经大难临头了,还敢在我面前狂妄自大。”
冯斯乾一切都了然于心,“你是指自己假装病危吗?”
那次殷沛东并没受伤,车祸是真,逃过一劫也是真,他将计就计挑起冯斯乾和林宗易互相撕咬,趁着养伤的时机提前做了股份公证,他们拿到的股权转让书是假的,孟鹤也配合殷沛东演戏,包括殷怡都蒙在鼓里,13%的股份实际上被殷沛东牢牢握住,迄今为止他仍旧是华京集团隐形的大董事。
殷沛东隔着武器凝视冯斯乾,“姜是老的辣,这点你不得不认同。”
冯斯乾拇指摩挲着,“可惜你是一块烂掉的姜。孟鹤是林宗易的人,你知道吗?”
殷沛东自信反驳,“不可能。”
冯斯乾笑了,“不可能的事后面更多。林宗易不能明目张胆卷入斗争,以免牵出他不可告人的面目。你的股份目前由孟鹤打理,只要林宗易下令,孟鹤立刻给他,你将一无所有。殷沛东,掌握你全部身家的律师背叛了你,你根本来不及斗就输了。”
殷沛东被逗笑,“林宗易的确很有本事,可你高估他了。没命活着的人,能厉害到哪去。”
冯斯乾漫不经心擦拭腕表,“记住了,别再碰她一根头发。玩狠的,你还不是我对手。”
我瘫软在墙根下,面无血色。
冯斯乾越过殷沛东走向我,他揽住我摁在胸口,又脱下大衣裹住我身体,在耳畔安抚,“没事了,韩卿。”
他抱起我往门外走,殷沛东在身后说,“你低头还来得及。”
冯斯乾一步未停,径直走出包厢,殷沛东怒不可遏把茶壶杯子横扫在地。
何江正在土坝上等着,立马拉开车门,“月嫂承认是冯太太收买她,在孩子的母乳中融化了大量的消炎药和西瓜汁。”
我咬着牙,“收买青姐害我早产,又收买月嫂下药,她就这么容不下吗!”
冯斯乾抱我坐上车,他开启暖风,然后焚上香烟,“殷怡私下重查过亲子鉴定吗。”
何江点头,“她找月嫂索要孩子的胎发,她怀疑您给她的报告是伪造。”
冯斯乾不露声色眯眼,他旋转着烟蒂,只抽了一口便戳灭,“杜绝殷怡继续折腾下去。”
何江愕然,“您什么意思。”
冯斯乾眼中寒光凛冽,“她太不老实,你派人让她老实一阵。”
何江抿唇,“我尽快办妥。”
我蜷缩在座椅上,没缓过精神,冯斯乾的温热掌心覆住我冰冰凉凉的眼睛,他手也轻微战栗,不过仅仅几下便止住。
殷沛东这次动真格了,他一心惩治我,一则报复我阻碍了他侵吞索文,二则替殷怡永绝后患。要不是冯斯乾在我手机里植入了定位芯片,迅速赶到现场救我,现在我的下场恐怕不堪设想了。
殷沛东在情场没有好风评,挺恶心的一个男人,我落入他的魔爪,可想而知没好果子吃,冯斯乾最了解他,自然也后怕。
何江驾车驶上高速,“冯太太从外地回来了。”
冯斯乾视线定格在车窗的冰凌上,一言不发。
车开出一半路程,殷怡的电话打来,打给了何江,“斯乾怎么关机了。”
何江答复刚开完会。
殷怡也在开车,“我听保姆讲,他有重要事找我?”
何江揭过后视镜窥伺冯斯乾的神情,“冯董半小时后到达澜春湾。”
殷怡的心情很好,显然这出翁婿撕破脸的戏码她还一无所知,“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