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似笑非笑,“我也想请教岳父,您是与岳母同住,还是与孟女士同住。”
周德元面色骤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冯斯乾替他添满热茶,“岳父也是名利场上的男人,家中妻子位置不变,是我们这种身份的底线,除此之外,岳父何必太苛刻呢。”
周德元语气阴恻恻,“你倒坦白。”
“我向岳父保证,一辈子只爱绮云一个女人,您相信吗。”冯斯乾也斟了一杯茶水,“与其对婚姻期待过高,不如提前有个准备。婚姻能否长久,在于相处的原则度有多低,越低越长久。忠贞和实力相比,我觉得岳父更看重实力,那忠贞还重要吗?”
周德元审视着他,“我认为你应该分得清场合与轻重。”
冯斯乾面不改色,“绮云的心脏刚痊愈,我为她着想,不适宜亲近。”
周德元捏起杯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茶杯,“斯乾,我印象中以及外面的传言,你不近女色,可以多年不碰女人。一晚而已,即使不能亲近,就不能留宿婚房吗,你这是损我的脸面。”
冯斯乾从容不迫,“处理完棘手的公事,我会回家多陪绮云。”
周德元问,“你迫不及待和我谈交易了,我女儿的丈夫尽不尽责,取决于我出不出手扫清你的障碍。”
冯斯乾轻笑,“我从未这样说。况且岳父也立功高升,不是吗。”
聪明人过招,点到为止,全部摆在台面上,便丧失了高手过招的意义。
周德元不再多言,沉默喝茶。
冯斯乾从茶几的底层取出一摞杂志,“学校周边,医院杂志区,美容院专栏,凡是设置阅览架的地方,岳母的新闻都夹在其中,《美丽女人》,《红唇陷阱》,《青春诱惑》这三版杂志是销售最火爆的,也正好是传播丑事的重灾区,我吩咐下属买空了市面上所有库存。”
周德元视线定格在桌面,“都清空了吗。”
冯斯乾说,“没有遗漏一本。”
周德元沉思,“谁干的?是不是滨城的同僚。”
我握紧桅杆,直勾勾盯着这一幕。
冯斯乾并未祸水东引林宗易身上,他更不希望周德元愤怒,从而打乱计划对万隆城下手,弄巧成拙解救出被仇蟒囚禁的林宗易,他答复,“我在查。”
周德元站起,冯斯乾送他出门,“有结果我通知您。”
何江这时从阳台的窗帘后走出,停在冯斯乾面前,“周德元疑心非常重,幸好您临危不乱。”
冯斯乾关上门,一脸淡漠,“他和原配没感情,他喜欢孟绮云的母亲,又亏欠她名分,所以很保护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怀疑我别有所图利用她,也在情理中。”
“可惜,他怀疑错了,这盘局的终点压根不是林宗易,而是他自己。”何江试探问,“需要我打点吗?周德元开始起疑心了,很可能暗中调查,万一他——”
冯斯乾凝视着周德元遗留的半杯茶,“不用你插手,后面有人动手。”
“估计上面十拿九稳了。”何江犹豫片刻,压低声,“那尘埃落定之后,冯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