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肇面无表情地走到陆爷爷旁边坐下，一言不发。
叶老爷子看见他这态度，脸黑了下来。
陆爷爷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叫人。”
陆肇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说道：“我都多少年没回国了，爷爷你不给我介绍，我怎么知道是谁。”
叶老爷子的脸色更黑了。
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跟陆肇联系了，自从陆昂和叶菲离婚之后，两边几乎断了往来。
不过若是因为这样，陆肇就说不认识他，那也太夸张了。
叶老爷子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虽然他岁数大了，但近年来还是在江城频繁走动，他回国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
而且叶航就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这么说，不过是故意给人难堪罢了。
不过自己这次过来，乃是有事想求，叶老爷子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斤斤计较。
叶航接过这个话，笑着说道：“我们的确很久不见，怪不得孩子都不认识人，这是你外公。”
陆肇还是低垂着眼睑，一个字都没说。
陆爷爷骂陆肇，“这混小子就是这个狗脾气，一直我行我素，连我的话他都不听。
你们见谅，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
这话听着像是在骂陆肇，不过也表达了另一层意思，他管不了陆肇，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得他们跟陆肇自个儿商量。
要是跟陆肇商量不妥的话，那这事就没门，他不可能会帮他们说话。
叶老爷子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心里虽然不满意，但他还是说道：“你妈的事我听说了，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我在这里替她跟你赔个不是。”
可以说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了。
他一个商业大佬亲自过来赔礼道歉，伏低做小，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若换成寻常人，肯定就坡下驴，这事也就这么了结了。
可陆肇却低垂眼睑，一言不发，并没有表态，气氛就这么僵在了这儿。
叶航轻咳一声，说道：“今天本该是你妈亲自过来，登门跟你们道歉的。
只是你妈伤得有点严重，右腿截肢，现在还在住院。
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代替她过来跟你赔个不是。
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也因此受到了惩罚，还请你能原谅她这一回。”
陆肇不知道叶菲截肢的事，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却也没打算这样原谅她。
若是他这样轻易原谅她，那么宋文渝受的罪该由谁来补偿。
“被截肢是她咎由自取，不是她受到的惩罚。
把人送进监狱，让她为自己的过错负责，那才是对她的惩罚。”
叶老爷子听到他的话，一时气急攻心，忍不住咳了起来。
叶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爸，您先别生气，气大伤身。”
叶老爷子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气喘吁吁地看向陆肇，“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我只是不想把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分子留在身边，时刻威胁自己的性命安全。
只有把她关进监狱，对任何人不再具有威胁性，我才能放心。”
叶老爷子又气又急，自己亲自登门道歉，不曾想他还是这般铁石心肠。
“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你这么做就不怕别人骂你绝情吗？
“那又怎么样？”
叶老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他发慌。